周大夫人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便直接又问沈各安的官职。沈老太对自家二儿子的官职也不甚了解,不过见人家夸赞,便着实高高兴兴地炫耀了一回。
末了,还带着些自得地道:“如今,我女婿也不过是个营中的小吏,有事只管让他去跟各安商议,我们都是一家人。”想想沈明月这些时日没少给她拿好东西回来,又给沈家不少银钱,沈老太当然得替沈明月说话。
周大夫人没想到一个乡间老太,才不过半年余的光景,便已经俨然贵妇姿态,只能讪讪地笑应。
“谨儿的升迁自然少不了你们家沈将军的提携,明月也一定把我的心意带到,那银子若是不够用,您只管让明月再到周府提些。”周大夫人此话一出口,沈老太立即明白沈明月在这当中赚下了银子,可她心知肚明此事是有油水可捞,便不动声色地道:“亲家母客气啦,要说是我们各安拍板定的事,那不需要什么银子,只是这些都得打点上方,你也明白。”
周大夫人闻言,心中的质疑也算有了个答案。
“如此,那我就告辞了。”周大夫人起身要走,沈老太忙让张氏拿出些乡间送来的土产,让她带回去以做回礼。
又送她到后堂门口,再由张氏送出大门。
周大夫人坐上马车往回走时,对沈明月的疑虑算是打消了大半。
可沈家老太却气得拍了桌子,“明月再回来,让她好生给我说道说道,到底吞了周家多少银两!”
吞了银两没她的份,那怎么能行!
翌日清晨,香气温婉。
牧七伸个懒腰翻身惊醒,头脑里还有宿醉的混沌,她下意识地去看自己的衣饰。
“七娘,你醒了?”岳灵仙在外门进来,端着水盆。
牧七仔细查看自己的衣裳完好,这才长出一口气。
头脑里是昨天晚上的几个画面,她分明跟蒙面阁主一起吃饭聊天来着,至于说了什么,她根本不记得了。
看着岳灵仙进来,很自然地给她递毛巾,牧七这才吱唔着问:“昨天晚上,我是不是喝醉了?为什么不把我带回常乐坊,实在不行去乐家大院或者县主府……都行。”
牧七打量着这间很熟悉的卧房,她不止一次来过,之前也曾在这里睡过一觉,可现在想想她是不是有些过分。
若这件事被她相公知道,岂不是会生气。
牧七神情默然。
“昨天,阁主大人突然有事,饭吃到一半就去办事了,是我把你扶过来的。”岳灵仙淡定地撒谎,她可不能告诉牧七,他们家阁主在房里睡到天色将明时才离开。
虽说,二人是夫妻,可阁主大人以现在的身份与牧七同房而眠,还是头一回。
她也只能顺水推舟。
“那就好,那就好!”牧七听到这话,又生龙活虎起来。
“既然阁主大人不在,我们就吃了早饭再离开吧,我先前看见厨房里还有新鲜的牛奶。”牧七忙去后面厨房,又忙活了一阵子,这才端出自己早就想吃的双皮奶、奶酪羔、酥油饼……加上几碟小菜,大块朵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