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心里藏着事,没有认真听容吟的讲授。
容吟:“今日你为何魂不守舍,发生什么事了?”
/> 宴永宁回魂,连忙摇头:“没有没有。”
他瞥了容吟一眼,观察到师父与往常一样,没有半分不满的情绪,眉眼依旧温和,宴永宁松出一口气,稍稍放下心了。
隔了两三日,重绵走进药屋,见前屋没人,径直来到后院,推开右边的小门后,她看到房间里站着两个人。
一个是容吟,另一个是宴永宁。
扫了一眼,她奇怪地问:“就你们两个吗?段闻辰去哪里了?”
听见她的声音,容吟回头,表情平静地道了句:“他下山去了。”
下山两个字表达的含义,稍显得模糊,既可以理解为段闻辰下山游历,也可以理解为他被赶出师门。
重绵按照自己的理解,下意识认为是第一种。
她点点头,站到一边,听他们继续交流。
今天的日程本来排得满满当当,除了练剑外,还要翻看藏典阁借阅的心法书籍,结果看到一半,她突然想到,别人参加聚会送她礼物,礼尚往来,她也应该回一份生日礼物。
生日聚餐普遍是现代的形式,修真界极少存在,他们捧场,她真的很开心,也想过要不要建议他们也组织自己的生日聚餐,但她想了想,很快否定了。
修士们活了几百年甚至上千年,通常不在乎这种凡人习俗。
为了自己的想法,建议别人去做不愿意做的事,这种算强加于人。
但礼物就不同了,没人会拒绝送自己的礼物。
重绵脑子冒出一个想法后,再也坐不住了,将新想法提上日程,其他的全安排到了明天。
兴冲冲赶到药屋,打算问出大家的生日,她也好早点做准备。
这会儿等容吟指导完毕,她连忙凑上去,先问:“师兄,你的生辰是什么时候呀? ”
近来她觉得新称呼顺口,便常喊他“师兄”或者“容师兄。”
容吟习以为常,唇角弯弯:“问这个作甚么?”
重绵义正言辞:“容师兄送我礼物,等你生辰,我也会回赠给你。”
容吟想了想,先问道:“送什么?”
重绵立即摇头:“当天送,才算惊喜呀。”
容吟没继续追问,回答:“八月初八。”
还有两个月的时间,重绵得到准确的答复后,偏过头又问宴永宁:“你的生辰呢?”
仿佛在梦游的宴永宁眼神聚焦,听到她的问话,好像没反应过来,愣了愣。
等反应过来后,他瞄了一眼容吟。
容吟的表情没什么情绪。
宴永宁在心里撕心裂肺大喊,没什么情绪才让人担心,师尊那么爱笑的一个人,现在不笑了,问题可严重了!
没等到回答,重绵又重复问了一遍。
宴永硬着头皮说:“不用了。”
重绵奇怪:“为什么?”
竟然还有人拒绝送给他的礼物?
宴永宁吞吞吐吐不肯说。
重绵语重心长:“你赠礼物,我回赠。不是一件很寻常的事吗?”
容吟很自然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宴永宁看着师父,这时候容吟正对着重绵笑,眉眼多了几分温暖悠然。
但宴永宁毫不放松,段闻辰的话在脑子里回荡。
一瞬间,脑补出一幅师父冷言冷语让自己下山再也不要回来的无情态度,他的脸色惨白。
他与段闻辰不一样。
段闻辰的家族地位高,声势显赫,他被赶出凌虚剑宗,仍有无数后路。
而他只是一名出身村落的贫穷少年,离家之前,父母含泪叮嘱,对他的期待很高,他不希望落魄地回家,带给家人沉重的打击。
宴永宁脑子有点乱,平时流利的言辞变得凝滞,半天挤不出一句话。
重绵摸不着头脑:“你在担心什么?”
看他一脸担惊受怕的样子,她开始怀疑自己问的不是生日,而是他的死期。
容吟也觉得这位弟子有些异样,缓声开口道:“既然不愿意,就不要太勉强他了。”
r /> “自然。”
重绵神情困惑,她没做过分的事,但宴永宁表现得要与她划清界限,到底哪里招惹了他?
带着一丢丢的失落,重绵回竹屋了。
容吟送她到门口,转身时眉头微蹙,宴永宁态度昨日还正常,今日便有些奇怪了。
想到某个可能性,他走到屋子问:“是不是段闻辰对你说了什么话?”
这都能猜到。
宴永宁坐立不安,他虽然有些顽劣,但本性不坏,完全没办法对师父说谎,于是闭着眼,诚恳回答:“是的。”
“你知道什么,担心什么,都告诉我。”容吟淡淡开口,“我是你师父,不会害你。”
宴永宁咬牙问:“师父不会把我赶下山吧?”
似是有些出乎意料,容吟怔住,微微笑道:“只要你不犯大错,无缘无故我不会将你驱逐出门。”
宴永宁没有应话。
容吟抿了抿唇:“你知道我把段闻辰逐出师门这件事,是不是认为我做的过分了,所以担心自己?”
宴永宁:“不是,段闻辰做错事,师父处置弟子,我不觉得有问题,只是我想说……”
容吟尽量让自己的话更亲切些:“只是想说什么?”
宴永宁话不经大脑,立即脱口而出:“我对重姑娘没有任何心思!”
容吟:“……”
宴永宁鼓起勇气问:“师父是不是喜欢重姑娘?”
容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