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启的忍校生活来说,那时候一拳一个同龄人压根不在话下。
真不愧是带土,这样也能受伤么?
虽然胳膊处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宇智波启还是让带土好好坐在椅子上,找了点药水替他处理其他的伤口。
“没办法……现在马上去学医疗忍术已经来不及了,你就忍忍吧。”
在自己兄长‘难以置信你竟然会被打得这么惨’的目光之下,宇智波带土感觉到自己的自尊心有点受挫:“还不是宇智波直树那个家伙突然藏了一手凤仙火,以前一直都没见他用过这样的忍术——肯定是他哥哥指点他的。”
带土话里话外想学新忍术的暗示十分明显,作为兄长的他再无动于衷就显得有些过于冷漠。
他给带土脸上完药,收拾东西的时候,从善如流地回答:“也对,你的火遁天赋应该十分不错,毕竟你的豪火球像极了单个版的凤仙火。”
宇智波带土的腿一抻,有点不想和宇智波启说话了。
——
晚上的时候宇智波启做了一个梦。
他老是做梦,明明只是十几岁的年纪,却总是梦见许许多多过去的往事。
他梦见他五岁,父亲的死讯从那边传过来的时候。
大家一起出席了父亲和其他叔叔的葬礼,所有人都穿着黑色的衣服,墓园里都是大片大片白色的花。
然后母亲的身体状况也越来越不好了,那段时间木叶每一天都下着雨,雨水噼里啪啦地从天上浇下来,打在树叶上打在砖瓦屋檐上,流淌下来飘进窗户飘进走廊,走在街道上行人步履匆匆溅起一大片污水。
过了好几周村子里才迎来了难得的晴天,宇智波启放学回家后,在院子里看以前种下的花木的根有没有被水浸烂。
母亲穿着带着条纹的茜色和服,抱着带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旁边有紫阳花盛开的台阶上,微笑着招呼他过来。
“启要不要抱抱弟弟?”
还在襁褓里的弟弟,那么小,那么脆弱,脸上的肉都是软乎乎的,安然地在母亲怀里酣眠。他小心翼翼地从母亲怀里接过弟弟,母亲很耐心,仔细地教导他怎么样抱着带土才能让他不难受。
最后,温柔的母亲看着他们兄弟俩露出欣然的微笑,她说:“因为有带土在,启就不会孤单了。”
br />她还说:“启作为哥哥,可要保护弟弟哦。”
那个时候宇智波启不明白母亲他为什么突然要说这样的话,出于想让母亲开心的想法,他还是听话地注视着她的眼睛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会保护弟弟,也会照顾母亲。’
启是家里的男子汉,用不了多少年,就会长成顶天立地的成熟大人。
他跑得很快力气也很大学习忍术也快得不得了,他在忍校的表现很好体术第一理论课也是第一老师们都在夸奖他,所以很快就能代替父亲独当一面撑起这个家庭。
他会保护弟弟也会照顾母亲照顾奶奶,会分担家务会帮忙做饭甚至会帮忙修下水管,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保护家里所有的人,只要再给他一点时间。
可是为什么不能等他为什么不相信他为什么要这么心急为什么不能耐心一点为什么就只留下他和带土为什么最后连奶奶也不在了为什么?
没错,他还要保护带土。
带土很乖,虽然是个爱哭鬼,但一向都很听哥哥的话。
从来不会到处惹事,也从来不会跑得消失不见叫人担心,小的时候雷雨天气还会跑到哥哥房间来想和哥哥一起睡觉,去上忍校的第一年放学也不会乱跑而是等哥哥一起回家。
宇智波启听见小孩子拍手球的声音,听见小孩子清脆的笑声。白茫茫的一大片什么也看不见。
可是带土呢?带土现在在哪里呢?
他听见手球落在地上,手球再弹起来,这些声音回荡在整个洁白的空间,但是他对此并不关心。他要去找带土,带土怎么会在这里,带土应该在忍校,在教室里和同学们一起上课,安安全全的生活,带土既不该出现在战场,也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
他顺着声音的源头方向跑,可是声音却距离他越来越远。
玩手球的小孩子好像在前方,但是他无论跑得多快都似乎永远够不到似的。
只有带土不能出事。
……是的,只有带土不能有事。
他面前出现了一扇门——门开了,可是门内没有带土。
门里漆黑得看不见任何一丝光,从门里伸出很多黑色的细长的手,遥遥地朝着他伸过来,缠绕他,束缚他。
……回不了头了。
/>宇智波启醒了。
大概是后半夜的样子,他估算着自己醒来的时间,靠着直觉摸到了床头的闹钟,趁着透进窗户的月光看了那么一眼。
【2:36】
他没有由来地感到了一丝口渴,跑下楼去找水喝。
宇智波启没有开灯,常年的训练使得他顺着楼梯走到客厅,能够不发出一点扰人的声响。
茶壶里面没有水。
但厨房里面有着暖黄色的灯光。
他把空荡荡的茶壶放下,然后察觉到有人从厨房中走出来。
带土可能也是半夜口渴出来找水的,启这么想着,又把原先弄翻了的茶杯挨个挨个归回原处。
末了,还没等他站起来做点什么,带土就走过来按住了他的手。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弟弟的语气听起来不是很好。
“——宇智波启,你是不是又开始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