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要王爷的命?”
云暖:“……”
未等她反应,秋水又自顾自跳开话题,掂了掂匕首的分量,“这匕首有些来头。”
云暖夺过来,仔细瞧瞧,匕首把柄上刻着湛字,想起之前男人给她的那块玉,上面也有这个字。
她从枕头下掏出那块玉,放在一起对比。
字是一样的字。
起身将匕首和玉放在桌子上,打算次日还给秦湛,现在只要与他有关的东西,都不想要。
秋水看云暖神色不对,急忙劝告,“放弃吧,这世上能打过王爷的人恐怕还没生出来呢。”
她真的很容易带偏一个人的思维,此刻云暖忘记了一切,只纠结谁能打过秦湛这个问题。
找个能打过他的人,狠狠揍他一顿。
思索片刻,想起一人。
“箫宴能打得过他吧?”
秋水摇摇头。
云暖皱眉,换了个名字,“六指鹰???也不知道六指鹰是谁?真想跟她后面学几招。”
她抱臂幻想拜六指鹰为师,跟她后面学点绝招,好对付秦湛。
又幻想抓住秦湛的胳膊,将他甩过来甩过去,打的他分不清南北。
秋水不懂她为什么这个表情,只是关于六指鹰,她无从回答,也回答不了。
“咱们又没见过你说的那人,也没见过王爷的本事。反正,你这辈子想打过他估计是没戏了,但是你有办法啊!”
说完,她捂住嘴坏笑。
云暖一看她这样,就知道她说的办法不靠谱。
可是耐不住想揍秦湛的心,还是小心地问道:“什么办法?”
“你是他夫人,可以给他生儿子,一个不行多生几个,生十个八个,他们身上留着王爷的血,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到时候你让他们好好跟王爷后面学武,以后总有一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就算都不成,到时候王爷老了,打不动了.......”
“能不能闭嘴?”
秋水捂住嘴巴,声音从指缝中钻出来,“我在帮你出谋划策。”
这叫出谋划策?还生十个八个?
云暖摆好枕头躺下,这才想起清水被秦湛喊去,“那疯子不知道喊清水过去做什么?”
她猛地爬起来,“是不是我说错话,他要对付清水?”
秋水不以为然,漠不关心地给她盖好薄被,“她是王爷的人,能有什么事?再说王爷会对付一个丫头?”
只有势均力敌的人才配用‘对付’这个词,一个丫头,若是要打发,都是悄无声息,王爷不会费一句口舌。
云暖点点头,觉得秋水说的有道理,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劲。
“你怎知她是王爷的人?我都没跟你说。”
这件事是保密的,西山很多人都不知道。
秋水白了一眼,“你真笨,清水从前伺候王爷,突然派来给你,不是奸细是什么?”
云暖不可思议地看着秋水,从前在云府,她算不上唯唯诺诺,绝对算的上小心谨慎,说话什么的除了欢快一点,很懂分寸。
而且,绝对没有现在聪明。
原来自己才是那个最笨的人,云暖哀叹一声。
从清水来到身边,即便知道她从前是秦湛的人,却一点没有想过她是男人放在身边的‘奸细’。
她朝秋水招招手,“我发现你来了西山以后,变得胆大还聪明,怎么回事啊,西山的水养人吗?”
秋水摇头晃脑,一副得意忘形的样子。
“在云府太聪明,很容易被人盯上,而且你是庶女,身份都不如府上大丫头,我若大胆没规矩无人撑腰,早就被人弄死了。现在不同,这西山除了王爷就是你,虽然王爷厌恶你,但是不影响你正牌女主人的地位啊,我就算显露我聪明机灵的本质,也没人敢把我怎样。”
她看着云暖,露出自命不凡的笑容,“懂不懂什么叫狗仗人势??”
云暖:“.........”
好吧,白夸了,狗仗人势这个词她确定用的对吗?
到底谁是狗,谁是人?
这边,清水跟着秦湛进了书房。
看着怒火冲天的主子,她不明所以。
秦湛立在桌前,半握拳头撑着桌面,“避子汤怎么回事?”
清水眉间微动,她原本是想找机会问问秦湛关于那件事,可是出了事后,他一直不在西山,回来已经是很多天后,而且也没有再踏足暖云阁。
想问,又怕多嘴,他们这些属下,只能按他的吩咐做事,不能问东问西。
她鼓起勇气,直言道:“您明明让我去吩咐医官开温补的药,为何又改变主意给王妃配那种超量的凉药?”
云暖的身体根本经不起那碗超量的药,这会要她的命。
秦湛恍然大悟,脑海中勾勒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真的无语,清水按他的要求传话,是医馆的人有问题,妄自揣度他的意思才引起误会,才给了某些人机会。
就算医官配凉药,绝对不敢配超量的。这其中还有人做手脚。
哼,用脚指头想想都能知道是谁。
他眉头一紧,两眼腾起肃杀之气,原本还想等时机成熟一网打尽,现在不得不重新计划。
好一会秦湛揉了揉眉心,漠然道:“看样子有些人活的不耐烦了!你回去好生伺候,本王已经请药王谷的人配了温补的药,明日应该送达。”
清水这才知道这件事是个误会,她问道:“我跟王妃解释一下吧?”
只要稍微解释,误会就会解除。
她期望地看着秦湛,希望得到肯定的答复。
只是,秦湛起身在书桌前跺来跺去,最后移步窗前,看着夜色发呆。
清水来到他身后,跟着他的目光看见碧和苑透着微亮的灯火。
四周安宁静谧,清冷从窗户溢进来,让人不觉一颤。
秦湛声音和夜色一样清冷,“本王得尽快除掉这些眼中钉。”
要不恋爱都谈不安生,真糟心。
他想起云暖说他不好生做人,大家给评评理,是他不想做人吗?
从始至终,他都想本本分分做个人,正正常常做个男人。
谁允许呢?
前世,逼死了他的希望,他疯癫了一世,除了杀人,想点子折磨人,他都无事可干,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不想让那些仇敌痛快的死去,可即便这样,他仍旧一点乐趣都找不到。
好不容易重来一世,他已经洗心革面,将前世沾满鲜血的手洗干净准备好好过活。
结果他们还是咄咄逼人。
他嘱咐清水,暂时不要和云暖解释,既然误会已经有了,那何不利用误会去做点事?
清水应了一声,回暖云阁去了。
夜里,暖云阁静悄悄,今晚被秦湛禽兽不如的话气到了,云暖许久才睡着。
正睡的迷迷糊糊,她听到什么声音。
一个机灵,云暖看见有黑影子在翻她的柜子。
她一惊,立马从床上爬起来,大喊:“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