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琬靠在窗边,闭上眼睛,忍着不掉眼泪。
陆川看她这样也有点不忍心,说:“凌司夜无非是想最后博一把,将之前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黑锅推到林跃身上,他早有这个计划,林跃这傻子却一直没看明白过自己被利用。”
他又说:“你不用替他感到可怜,你为他做的够多了。”
他们就在车上一直待到了葬礼结束。
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一时半会也不知道,只有结束后看到有人走出来,几个老朋友的脸上看起来表情不是很好。
陆川给其中一个打了个电话问情况,对方说得晦涩不明,顾左右而言他,似乎不愿意明说。
葬礼结束之后也风平浪静。
报道中规中矩,回顾了顾士国这一生的成就,写了一些他的功勋卓著,再加以缅怀。
这些媒体都是政府的人,不敢乱报道其他无关的东西,想从他们嘴里抠出来葬礼上的新闻是不用想了。
但从后续凌氏的处理手段看起来,凌司夜的目的恐怕是已经达成了。
凌氏被查封停业,但没有什么大的罪名,至少如果说别的企业要是出事了,负责人不会幸免于难,至少要承担一些责任。
但过去几天,凌司夜一点麻烦没有。
林琬在乡下别墅住了几天,身体精神了一些,但病情没有好转。她整天被医生围着转,不甚其烦,甚至觉得以前被凌司夜关在房间里冷落的日子更舒坦。
至少她一个人安静。
实在受不了了,她跟陆川挑明,自己想搬回林家去住。
陆川一边吃饭一边挑眉,诧异地问她:“林家的别墅不是被收走了吗?”
“还有一栋老房子,在市区,是我外婆留下的房子。”
那栋房子在闹市区,周围房子一栋接一栋,门口的巷子连车子都开不进去,早上六点开始就有摊贩吆喝。
外婆在那里住了几年,病了之后就搬走了,那栋房子一直空着,也没有卖出去。
林琬只去过几次,外婆病逝之后,爸爸把那房子的房产证给她了,说是外婆特别交代留给她的。
以前她不在意,也不喜欢住那么拥挤的房子,现在却觉得一个人住小房子也不是什么坏事。
陆川也没说不行,只是看起来不大高兴。
“你在这里都觉得医生烦,住那种地方每天早上吵到晚上不更烦吗?你再考虑考虑。”
林琬还没说什么,他又说:“而且你住到那里去多不方便,一个人万一晕倒了都没人知道,医生也不能每天都去给你检查身体。你现在这个时期,最好要有人陪护。”
林琬主意已定,任由他怎么说都不准备改变。
和凌司夜结婚的六年已经耗干了她全部的精气神,后来铁了心要跟凌司夜离婚,本以为能够自由。没想到又被他以林跃要挟留下。
她从六年前就已经不知道自由的滋味了。
如果在那样的小房子里,能够获得自由,就是她心之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