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是担心靳灵。
靳灵现在人在国外,要是知道了发生了这些事情,一时冲动回国,等于跑回来自讨苦吃。
至少她是无辜的。
林天成想到什么,又说:“连亭被保释,她那天说想跟你聊聊,我替你拒绝了。”
林琬点点头。
两人没什么好说的,林天成起身要走,林琬仍旧坐着没动。
林天成走了两步,扭头看她。
“怎么,还要我送?”林琬抬眼。
林天成摇头,还不至于这么矫情,他只是觉得林琬有心事。他一直在给机会让林琬说出来,但林琬始终避重就轻,不肯袒露心事。
他欲言又止,迟疑道:“晚上我带叶喻来这儿一起吃晚饭吧。”
“都行。”林琬翻了个身,伸手拿遥控打开电视。
她怎么都可以。
没有什么是她现在非常介怀的。
林天成什么时候走了她也没注意,新闻里主持人的声音像催眠,她看着看着,眼皮就开始沉重起来,很快又睡过去。
直到一阵连续不断的铃声把她吵醒。
她爬起来,到处找手机。
天已经黑了,王姨在餐厅里做菜,一阵香味,她只能听到铃声找不到手机在哪里,跪在地毯上伸手摸了摸沙发底下。
才扒拉出来掉落在缝隙里的手机。
一个陌生的电话,她发现这是第三通来电了。
难怪梦里感觉到铃声不会停止一样,谁这么契而不舍地狂打电话,林琬平时没有起床气,这会儿有了。
她本不想接,又意识到自己不接这通电话今天没完了。
深吸一口气,沉着脸点下接听。
对面传来一声低沉的男声,林琬忽然思绪飘飞,想到冬日不开灯村庄夜空沉重的夜空。
“靳学二十年有期徒刑。”对方说。
林琬心想这人真有意思,这才几天,检方还没起诉,连刑罚都知道了,哪来的通天的手段未卜先知。
她说:“关雨衡,你也别幸灾乐祸。你那个村子做的什么勾当见不得人,和靳学什么关系,要是被举报了,你一样要糟。”
对面的人似乎笑了一下。
林琬屏住呼吸,低头看到自己的手指在颤抖。
“别小瞧我。”对方说,“能有今天这个结果,我可是功不可没,我都记着呢,林琬琬。”
很小的时候,他就喜欢一个字一个字念她的名字。
两个字非要念成三个字。
却让人听不出来暧昧缱绻,仿佛他在叫唤家里的某一只小狗的名字一样。
林琬喉咙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对面的人又说:“当初让你等着看吧,还算你听话,等着看到了。下一个是谁,你再等等。”
林琬反应过来,想要问他,对方却毫不留情挂断了电话。
她再回拨,对方关机。
林天成和叶喻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林琬双手握着手机放在胸前,是祈祷的姿态,眼角还有没有流干的泪水。
谁也没敢出声打扰她。
直到餐厅里传来一声铁盆落地,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有如一道惊雷掉在这个房子里,三个人都猛的一震,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