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林琬穿好衣服,又披了一件外套。
提前和傅林深打好了招呼,不知道傅林深怎么安排的,外面的护士看到她走出来只是抬了一下头,很快又专注做自己的事情。
她一路穿过走廊,下电梯,到一楼,都没有人阻拦她。
即便有不知情的医生护士,看她这副打扮也只以为是病人家属,想不到她是病人。
门口的车子已经停在那里。
车窗降下来,驾驶座的人没正形地冲她吹了个口哨。
林琬不紧不慢走过去,坐进副驾驶。
关雨衡笑着打量她,知道她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意外她一点不受影响,关于别的女人一定会哭哭啼啼的,结果她这个病人反而这么淡定。
“你也真够狠的,我说,真不怕苏家报复你?”关雨衡把车开离医院。
“谁知道是我做的,难道不是你吗?”林琬面无表情地说。
关雨衡笑了两声,说“是是是”。
反正他这辈子就是个做坏事的坯子,给自己干坏事给别人干坏事都一样,谁会知道死人复生活的好好的,还能惹出这么多幺蛾子。
他们去的地方是一个码头。
那是靳盛以前专门用来收拾人的地方,很大的墙,从屋子里看外面是玻璃,看得一清二楚,从外面看就是一堵墙。
这种地方专门用来做一些不能暴露身份的坏事。
林琬走进房间里,一个回忆窜进脑子里,快如闪电,一闪而过。
再站在这个地方,她感到战栗的熟悉。
上一次来这里还是靳盛活着的时候,他在这个地方折磨凌司夜,逼迫她过来参观,为了折磨凌司夜,给他下药,殴打。
林琬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忘记那些画面。
关雨衡在旁边叫了她好几声,看她脸色越来越苍白,伸手摇了摇她。
等她清醒过来,才把眼底的担忧收起,又变成吊儿郎当的样子。
“我说你别在这个时候死了,我把你从医院带走,你死在这里我可脱不掉干系。”
林琬没好气地说:“法医会给你证明我是自己死的。”
“给谁证明啊?活人证明给死人看?”关雨衡吃吃笑了笑,一提到这种话题他就阴阳怪气,林琬懒得跟他继续纠缠。
外面的空阔大厅里,苏泓泓和一个男人的那个被绑在不同的柱子上。
大厅里一个人也没有。
关雨衡撑着手,摸了摸下巴,神秘兮兮地说:“你知不知道那个男的是谁?”
“保镖。”
“这你都知道?”他夸张地说,“我把人保镖都逮来了,厉害吗?”
林琬配合地说:“厉害厉害。”
她和关雨衡从小认识,从小都看不起对方,都觉得自己更厉害更高人一等。他们有时候默契得不用提前打招呼就能一起干一件坏事,只有在做坏事的时候两个人才能和睦一点。
几个月前怎么都想不到他们还有再一起做坏事的这一天。
林琬看着监视器上面放大的苏泓泓的脸,问:“你给她吃了什么?”
那个保镖都是醒的,在那里挣扎想要脱离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