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司夜很不痛快。

他扶着椅背站在篷下，微微眯眼看着远处马场上恣意跑马的人，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收回目光，瞥了一眼旁边坐在椅子上悠闲喝茶的林琬，出院之后她的脸色还是很苍白，但情绪高涨许多，至少开心了不少。

“他为什么还不走？”凌司夜愤愤道。

“那你问他。”林琬看了他一眼，不太明白他为什么生气，没有多想，以为他就是不待见苏正。

凌司夜不待见的人多得很。

“他的马术挺好的。”林琬随口说。

结果凌司夜心里更加不平衡了，他有点后悔自己小时候没有好好上马术课，这种课程他不喜欢。

现在再学就晚了。

基础不好，简单跑跑还行，想要向苏正那么轻松洒脱就难。

“炫技！”他冷酷点评。

林琬微微笑了笑，没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苏正策马过来，在太阳伞篷前停下，居高临下看着他们两个人。

“比比？”

这话是冲着凌司夜说的，

林琬扭头看他。

凌司夜知道自己的水平，不算上乘，所以他很少骑马，他不喜欢做自己不擅长的事情。现在苏正这么挑衅他，用“你不敢”的眼神看他，是个人都忍不了。

凌司夜开始往外走。

“比比就比比。”

两人骑马冲出去，林琬盯着凌司夜的背影，他虽然技术一般，但也很不错了，不过苏正会赢，也没有悬念。

她低头给自己倒满茶，手停在半空。

闭上眼睛缓过身体里那一阵筋挛，死死咬着后牙，忍受下去。

几分钟后，又若无其事。

总是这样的，她不想让凌司夜看出来她备受折磨，已经习惯了怎么克制自己的表情，即便身体里翻江倒海，也不会让人看出来。决定离开医院就是知道自己油尽灯枯，耗在医院里不如珍惜最后这几天。

风声在耳边刮过。

苏正先到了终点，得瑟地看着他。

输就输了。

技不如人认输没什么大不了。

“你喜欢她。”凌司夜摸了摸马儿，头也不抬地说。

这里只有一棵树。

迟迟没有听到苏正的回应，他才看过去。

只见苏正略微走神，见他注视自己，才微微昂着头，勾唇说：“我是喜欢她，没什么不能承认的。”

凌司夜转头就走。

苏正故意要他不痛快一样，追上来和他并排往前，说：“要是再早一点，我已经带她走了。”

“傅林深都没做到的事情，你觉得你就能做到？”凌司夜语气有点冷。

很久没人让他感到有这样的危机。

也许是发觉林琬对苏正的信任，没有来由的相信他，这个津城人，他们才认识多久！

“我当然能做到。”苏正丢下这句话，加快速度先他往回跑，朝着林琬的方向去。

等苏正走了，凌司夜还是闷闷不乐的。

吃晚饭的时候林琬才看出来，她一整天光顾着自己头晕了，人飘忽忽的，打起精神才跟苏正、沈清清说了那些话。

都没注意到凌司夜不舒服。

“怎么了？你也需要医生？”林琬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