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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合法已婚夫夫(11)

“你做的都行。”鹿初白收紧了手道。

真正的标记以后, 好像对这个人的眷恋感更深了,根本不想跟他分开。

“要不我把你背在背上去做?”沈醇摸着他脑后的发笑道。

“嗯?可以么?”鹿初白抬头,在对上他戏谑的目光时腿屈起踢了一下, “你快去!”

“遵命。”沈醇掐了一下他的脸颊起身离开。

素菜的品类很多,小兔子爱吃的却偏好于脆爽有嚼劲的,真正的沾染了量子兽的习性, 选择性不多,却挑嘴的厉害。

不过折腾了七天, 也该补补了,要不然没办法可持续发展。

沈醇挑选着蔬菜,手指轻顿, 转头看向了停留在门口的身影。

徐洛宁的步伐下意识停顿在阴影处,沉了一口气还是走了过去:“您好。”

“你好。”沈醇将蔬菜放在水下清洗着, “给你的药应该已经发挥了作用, 找我有什么事么?”

“我是来感谢您的。”徐洛宁停在门口说道。

沈醇笑了一声:“顺便给鹿景行提供单独说话的机会?”

徐洛宁手指微紧, 对上男人转过来的目光时有一种从头到尾被看透了的感觉,一切阴暗都无所遁形, 他叹了一口气道:“对不起, 但有些话不得不说,鹿初白有知道的权利。”

“所以我没去阻拦。”沈醇转身继续淘澄着蔬菜,将其上的根系处理掉,沥干水放在了桌案上, 提刀切过, 长短一样的菜整齐的摆放在沥水篮中。

徐洛宁看着他的动作, 却没办法猜透他的心思:“您不怕鹿初白反悔跟您的婚姻么?”

“这点儿自信我还是有的。”沈醇切着蒜末道。

徐洛宁站在原地沉吟了片刻, 还是问出口了:“您是联盟的人, 当时为什么会去帝国军事学院?”

那片药给了他救赎, 但换作任何人应该都可以。

“只是恰好去找人。”沈醇切好了佐料,起锅烧油,“我对帝国没什么觊觎之心,而且这种药一旦被两个国家知道了,我的处境可想而知。”

徐洛宁绷直了后背,这种可以让向导变成普通人的药一旦推行,很可能有无数想要自由的向导服用,会导致向导数量的急剧减少,伤害向导,摘除向导腺体的行为与叛国无异。

这种药片一旦被发现,沈醇这个人将再无容身之地。

“您告诉我这一点,不怕我揭露出来么?”徐洛宁问道。

“作为一个理性的人,你不会去做对自己无益的事情。”沈醇笑道,“我能让你的腺体萎缩,就能让它重新恢复,你想试试么?”

徐洛宁吐了一口气道:“说实话,不想,我不会说出您的事。”

沈醇将菜盛在了盘子里,摆出了他觉得还不错的形状道:“既然想做普通人,就离鹿景行远一点儿。”

徐洛宁心神提起:“我跟他只会是战友。”

“这话说出来你信么?”沈醇转头看向了他道,“你可以放弃,但他呢,他要是坚持不要向导,只要你,你会不会被感动?”

徐洛宁瞳孔微微收缩:“没有人能够拒绝另外一个人的爱,您不也是么?”

“我有保护鹿初白的能力,”沈醇转身下了另外一道菜,“你不用说你有自保的能力,对上鹿家你没有胜算,鹿信的控制欲很强,鹿景行又是鹿家这一代唯一的哨兵,他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他将血脉绵延下去,就像他跟初白的联姻,在鹿信看来,不管爱不爱,只要有信息素吸引,鹿景行一定会妥协,或者你可以作为向导,但你愿意被圈禁在那个家里不断的生孩子么?”

徐洛宁微微敛眸,他一时竟想不到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出路:“鹿景行难道要一辈子处于他的操控之中么?”

“他可以反抗,但伤害会反弹到你的身上。”沈醇将另外一盘菜盛了出来,放在推车上,用保温罩盖好,看向了他笑道,“他可以将你调到最危险的战场,九死一生,也会无所不用其极的阻碍你的前程,甚至将你的向导身份揭露,关进白塔,这不是危言耸听,你对他的爱可以突破生死界限么?”

原世界线中这两个人的爱情相当坎坷,鹿景行不是普通的哨兵,他的命运从出生时就已经被他的父亲规划,该娶什么样的向导,该走上什么样的路,该成为什么样的领袖,爱情在鹿信的眼中是不值一提的,那是他的选择,却也试图加注在晚辈的身上,为他选择一条自以为为他好的道路,至于他的反抗,都不过是小孩子不懂事的行为。

原世界线中鹿初白因为被推掉了婚约,外出旅游而身死,让鹿景行内疚了很久,他们之间的感情停滞,再后来查出真相,得知了鹿初白的死因,才破开了那一层冰。

只是在那之后徐洛宁的向导身份暴露于鹿信面前,鹿景行想娶他,鹿信也终于被磨同意了,但徐洛宁却不愿意作为向导被囚禁于方寸之地,他试图摘除腺体,却遭到了鹿景行和鹿信的反对。

爱情和事业,他注定只能选择一样,他摘除了,安排的人就是鹿信,作为交换,他要永远离开鹿景行,但催命的地方在于鹿景行仍然执着于他,最终鹿信出手,他永远沉睡在了理想之地。

有人后悔,也因此成为了断缘组的任务。

他们之间有爱情,但很可惜没有保护彼此的能力,有些爱情一眼就能够看到结局,但仍然会有人去追逐,试图从其中寻找到突破口,爱情不能单一的用理智而言,是及时止损还是一往无前,又或者为了心中所爱而放手,都是一种选择而已,只是到了尽头,人总要为自己做出的选择负起责任,很少有人能够有再次重来的机会。

“如果是战场,可以交托性命……”徐洛宁发现自己还是天真了。

他侥幸期盼着他们可以走向美好的结局,但这种侥幸心理其实是要不得的,爱情和事业,他已经做出了选择,就不应该再去企及另外一个,至少在他没有足够的能力之前,不该去挑战不可跨越的鸿沟。

他与鹿景行同行,又注定背道而驰,他想要将对方从那样的操控中解脱出来,但跟蜉蝣撼树一样,他对对方的感情,远没有到非他不可的地步。

“你自己做出选择就好。”沈醇推动推车道,“麻烦让一下。”

……

鹿初白原本有些懒洋洋的躺在床上,或许是休息的太久,他浑身都有一种无力的感觉,甚至想一直就此颓废下去。

柔软的被褥像是打上了封印,其中是他跟沈醇交错的信息素,就像是融为了一体,柔软的像是云朵。

但秉持着不能就此堕落的念头,他还是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踩在了柔软的地毯上,起身时本是伸着懒腰,然后迅速扶了上去。

就算是向导天生适合承受,也会激发体力,还是比不过哨兵天生的体质。

七天七夜,他之后睡了三天,而他的哨兵就像是狐狸精吸饱了精气一样,七天之后照样生龙活虎,招摇过市。

其中的记忆不时闪过脑海,鹿初白面颊上带着些许红晕,看向了散落在沙发上的红封,乱七八糟的丢在那里,到最后也没有数清楚有多少,断裂的手.铐不是用钥匙打开的,而是被那人暴力扯断拧开的。

鹿初白半跪在其上拾起了其中一枚,将其放在了之前存放的盒子里。

还说是强迫症,这东西就这么乱扔着,也不知道收拾。

一枚又一枚的手.铐被丢了进去,动作看似随意,脸颊上的红晕却有胜过晚霞的趋势。

窗户处传来了些许声音,鹿初白手指停在红封上蓦然转身,一枚断裂的手.铐被他握在手心,警惕的看向了来人,却在确认身份时轻轻松下了肩膀:“哥。”

鹿景行看着从沙发上缓缓起身的少年,他穿着柔软质地的睡衣,整个人都有一种极为温暖柔软的感觉,只是身上缠绕上了哨兵强势的信息素,而转过身时,露出的脖颈上布满了极暧.昧的痕迹,不难想象他被衣衫遮住的地方会有什么。

七天七夜,他已经彻底成为了属于别人的向导。

鹿景行轻轻拧眉 ,心里有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他确定他对自己的弟弟没有任何非分之想,但就是很难忽略那极具宣示的痕迹:“初白,你还记得我?”

鹿初白将手上断裂的部分随手塞进了裤腰的地方,轻轻笑道:“哥,我怎么会不记得您呢?”

他还像印象中一样温柔可爱,是天底下最温柔乖巧的弟弟,跟他的叛逆截然不同,鹿景行面对他时总是会有些愧疚:“我收到消息说你失去了记忆,还记得多少?”

“失去记忆?”鹿初白弯腰将红封整理收拾,腾出了沙发的位置道,“您先请坐。”

鹿景行走了过去,在看到那一箱手.铐时停下了脚步,那其中不仅有连在一起的,还有断裂的,满满当当的一箱:“他平时都跟你这么玩的?!”

那个哨兵……

br /> “没有没有,这个其实很脆,随便一拧就断了。”鹿初白将盒子盖上,塞进了一旁的柜子里,没好说那是自己准备的。

虽然被玩的也是他,想想就好气,他怎么看上那么一个混蛋!

鹿景行坐了下来,眼睛还是不住的盯向那个柜子,鹿初白转身柔声道:“哥,你要喝点儿什么?”

“不用了,你坐下休息会儿,我有点儿事要跟你说。”鹿景行道。

鹿初白坐在了沙发的另外一侧道:“我没有失忆。”

“那你怎么遇上他的?”鹿景行看着安静的少年道,“你是自愿跟他回来的?”

印象中他的弟弟绝不可能有这么叛逆,只会是坏人引导。

鹿初白看向他笑道:“嗯,我是自愿的。”

“是因为我拒婚的原因么?”鹿景行深吸了一口气道,“初白,我很抱歉,我拒婚并不是因为你不够优秀,而是我们是兄弟,你能明白么?我不可能娶自己的弟弟。”

“所以我不怨你,甚至还很感激你。”鹿初白笑道。

鹿景行深吸了一口气道:“这样就好,但我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从保镖手里出来,然后被带到联盟的,你的飞船并没有失事,联盟的人在执行的任务也与你无关,你突然失踪,我们都以为你出事了,到了这里为什么没跟家里报个信呢?”

鹿初白装不下去了,他知道他的这位兄长真的在关心他,再欺骗他总觉得有点儿可怜,而且现在也没有伪装的必要了。

“因为我不想回去。”鹿初白笑道。

同样是笑,鹿景行却察觉了其中的不同:“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被人安排我的婚姻。”鹿初白嘴角笑意消失,“甚至可以说是厌恶。”

鹿景行滞了一下,看着面前的少年道:“初白,你怎么了?”

“你不是问我原因嘛,这就是我心里最真实的想法。”鹿初白起身道,“其实我失忆了,是沈醇将我救下带到了这里,我对他一见钟情。”

失忆的原因不可追究,但沈醇即使把他打晕,却不可能做出让他失忆的事出来,他那个人不屑那么做,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有恃无恐。

鹿景行看着面前的少年,觉得有些陌生:“你失忆的事,我很抱歉,但父亲对你做了什么么?”

“哥,我一开始被收养的目的就是被培养成你未来的向导,学习向导应该有的礼仪,规矩。”鹿初白倒了两杯水,一杯放在了他的面前道,“这件事情你应该不知道,而且他们错估了你,因为你不喜欢安分的像是一个模板刻出来的向导,所以我就在你的面前表现的很乖,实际上我讨厌被别人操控我的人生,幸好你拒婚了,要不然我还得想别的办法。”

鹿景行看着落在面前的水和极为陌生的少年,喉结轻轻吞咽了一下,他能够感受到他情绪中的那种厌恶,甚至对他也沾染了一些:“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鹿初白端起自己那杯递到了唇边,坐下时揉了揉肚子,“我好饿,他怎么还不回来。”

鹿景行张口想要说什么,却反复了几次才说出口:“他那边暂时被人拦住了。”

鹿初白看向了他,轻轻开口:“哥,你真讨厌,饿肚子是大事,说什么事非要挑饭点么?”

鹿景行有些措手不及:“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真的很不习惯,这么犀利直白的弟弟,但好像又看到了他被隐藏起来的真实一面,其实也很可爱。

这样应该是不容易被欺负的。

“我只是担心你失忆了被他骗,到时候连反悔的余地都没有。”鹿景行说道。

“其实已经被骗了……”鹿初白嘀咕道。

“什么?”鹿景行没有听清。

“没什么。”鹿初白不再正襟危坐,而是盘起腿来托着腮开始发消息。

[你快回来,我饿了。]

“总之我不会回去的。”鹿初白放下智脑看向他道,“你自己也小心点儿,在没有足够的能力之前最好不要跟他硬碰硬,否则那老头可能会顾念父子感情不会伤害你,但是一定会对你在意的人下手,你越反抗,他越是会让你明白他的权势有多么让你无力。”

鹿景行拧起了眉头,却没办法说出他不会三个字,从幼弟小的时候就已经在操控他的人生,几次拒婚皆是遭到了拒绝,在他无法探知的地方,他真的可能会。

这不是反抗和言论可以改变的,没有足够的能力前,不服从只会得到强制的纠正。

“如果照你这么说,你还是要给帝国一个交代,否则你不在他的掌控范围内,他一定会使绊子来对付你的。”鹿景行说道。

“我都被彻底标记了,已经丧失价值了。”鹿初白耸肩道,“你就跟他说我是在失忆期间被标记的,而且已经怀孕了,实在很对不起父亲的培养,他不会在意的。”

鹿景行惊讶道:“你怀孕了?!”

“100%适配的哨兵向导做了七天,会怀孕不是很正常。”鹿初白终于找到了何羡敢直言不讳的原因,因为关系足够亲密,对方这种小白惊讶的神情实在很有趣。

鹿景行沉默的时间比之前还久:“你一个向导……”

“我一个向导怎么了?”鹿初白顶嘴道,“你不是最不喜欢循规蹈矩的向导么,怎么现在还用这个来约束我。”

“不是向导的原因,是说话还是要注意些。”鹿景行说道,“这种事情……”

“你不是我哥么?”鹿初白问道。

鹿景行起身道:“我会告诉他的,你……你真的不回去了么?”

他终于清晰的认知到弟弟已经属于另外一个人了,这次分别,又隔着两个国度,鹿初白不想回去,再想见面是很难的一件事。

鹿初白听着他的问话,一瞬间竟也有点儿淡淡的不舍。

“回哪儿去?”门口传来了问询的声音。

鹿初白看了过去,门口站着的男人正轻笑着问道,只是那笑意怎么看都很危险。

“没……”

“鹿先生什么时候来的,也没有打个招呼。”沈醇看向了起身的青年笑道,“这样会不会不太礼貌?”

鹿景行警惕的看向了他,从那笑意中不知为何感受到了强烈的敌意,他虽然是初白名义上的哥哥,但没有血缘关系,仍然被当成了入侵者么:“我只是跟初白说几句话,确定他的状况无恙后就会离开。”

“鹿先生,您让徐先生拦截我,不担心他的安危么?”沈醇推车进来,关上了门笑道。

“你把他怎么样了?!”鹿景行眉头紧锁。

“你觉得呢?”沈醇笑道。

鹿景行握紧了拳头,一匹银灰色的狼出现在了他的身侧,喉咙间发出了嘶吼的声音。

“我没……”鹿初白的话尚未出口,就看到了那极为巨大嚣张的狐狸。

火红的狐尾像是点着火焰,狭长的眸像是碧绿的玉石,没有了幼态的可爱,却帅气迷人到不可 思议。

狼身扑了过来,却被赤狐一个甩尾击了回去,鹿景行的拳头伸到了沈醇面前,却被其轻而易举的握住了拳头,毫无反抗之力的拧住了手。

“力量不足,擅自挑战强者,只会是这种下场。”沈醇垂眸看着挣扎的人时,赤狐已经将那头狼咬在了口中,甩动了两下。

一旦撕碎,鹿景行的整个精神都会崩塌,这也是量子兽不能离体太远的原因。

“沈醇!”鹿初白连忙制止。

沈醇打晕了面前的人,示意了一下,赤狐叼着同样晕厥过去的狼和人,直接丢在了窗外。

同时的落地声响起,窗户被沈醇随手关上了。

鹿初白看着男人看过来的眼神,心神一跳:“沈醇,你听我解释。”

离开是这个男人的底线。

“阿白,该吃饭了。”沈醇轻轻一笑,将推车拉了过来,饭菜上桌,鹿初白被他轻推着坐在了餐桌前,看着精美的食物,却有一种极忐忑的情绪徘徊着。

“你不是故意放他进来的么?”鹿初白接住他递过来的筷子道。

沈醇将他抱了起来放在腿上道:“我什么时候故意放他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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