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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和亲公主替嫁记(8)

“你本身体弱, 衣衫又太薄,只靠自己很难顶得住严寒。”沈醇揽着他轻声说道,“这里没有外人, 你我夫妻, 不必羞涩。”

齐语白呼吸颤抖着,心脏微微瑟缩, 不知道是因为天寒还是害怕。

沈醇身上火热,明显不畏惧严寒, 自己若解了衣衫自然不冷, 可他的身份却会暴露。

若是他的妻, 他自然小心周到, 可若在此时发现他是男子, 虽不至于被舍弃, 可与欺骗厌恶之人相拥,不知道要怎么难受。

“阿白,怎么了?”沈醇贴着他的耳边道, “你浑身都在发抖。”

“我……”齐语白抵着他的颈处,眼眶有些发热。

“莫非要我替你解?”沈醇摸向了他的腰带处。

“别!”齐语白呼吸一急, 伸手按住, 虽不可见他的面孔,却能察觉他唇边的戏谑, 他定然只是以为他在害羞。

“阿白,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沈醇抽出手摸上他的面颊,擦去了眼尾处的湿润道, “不能哭, 眼泪也会结冰的, 你是癸水还未尽, 还是有何难言之隐?”

“我未哭……也未曾有过癸水。”齐语白搂着他的肩膀轻声道。

风声呼啸,那样的话几不可闻,却已经是鼓足了勇气的话。

黑暗之中男人未开口,齐语白心中缓缓下沉时听他开口道:“莫非是石女?”

石女者身体受损,天生不可孕育,甚至连癸水也无。

“石女也无妨,子嗣之事我本就不在意。”沈醇轻声说道,“难怪你之前一直拒绝……”

“不是。”齐语白捂上了他的唇,带了些自暴自弃的味道,“我非是女子。”

这句话同样很轻,沈醇却听的一清二楚。

洞中安静,齐语白不听回复,从他怀中抬头道:“你若是介意……”

“我还在想,你是不是宁愿冻死都不愿意说呢。”沈醇将他搂回怀中笑道。

齐语白靠在他的怀里微惊,细品着这句话仰头道:“你为何不惊讶,你知道?!”

“你觉得呢?”沈醇唇角勾起,解开了他的腰带道,“快点儿脱,要不然真成冰雕了。”

齐语白内心一片混乱,竟不防他的动作,只是下意识扣住他的手道:“你怎么知道?!”

“男子与女子骨骼不同,我一抱自然知道。”沈醇停下手,亲昵的蹭着他透着热度的耳垂笑道,“况且我与你亲热多次,相拥而眠,岂会不知……”

齐语白心脏一滞,脸颊已热到不堪想象:“你!”

这人到底是怎么能如此轻而易举说出这些荤话的,那他那时的遮掩岂不是掩耳盗铃。

齐语白意图松开他的怀抱,却被紧紧拥着半分不能挣脱:“你放开!”

“现在不行,这种时候不能任性。”沈醇低头说道。

齐语白呼吸微促,却到底还是安静了下来,可即使手腕被那滚烫的掌心反复摩挲着,紧紧相拥,身上还是像浸在冰水中一样彻底冷透了。

沈醇解开了自己的腰带,感受着再度骤降的温度道:“阿白,现在非是玩笑了,脱衣服。”

齐语白冷的发抖,手指轻轻蜷缩,解开了自己的衣襟,初时极冷,可当置身于对方怀中,肌肤紧贴时,温暖的感觉却源源不断的传递了过来。

“原来真是男子……”沈醇揽着他的腰笑道。

“别说话。”齐语白唇角贴着他的颈侧,从不知道人与人之间还能如此亲密和眷恋。

“还冷么?”沈醇揽着怀里轻轻颤抖的人问道。

“不冷。”齐语白闷声道,不知是否是因为身体暖过来的原因,心脏和脸颊热的无所适从,仿佛此事不是置身冰冷的山洞中,而是在芙蓉暖帐之中。

可以听到对方沉稳有力的心跳,嗅到其身上清新的青草味,让人无所适从,脑子里都是一片混乱:“你不介意我是男子么?”

“我说了,我一开始就知道。”沈醇摸着他的脸颊笑道。

怀中之人柔软馥香,像是小动物般瑟缩着取暖,虽是坦诚相见,却无旖念,让人只想好好怜惜他。

“那你还说是石女。”齐语白喃喃道。

“你想隐瞒,我自然要提供途径。”沈醇笑道,“否则不是太不识趣了。”

“你……”齐语白话语绵软,“那之前的癸水也是?”

沈醇笑道:“你说呢。”

明知他是,还不断提及,就是想看他如何担心隐藏,齐语白掐了他一块皮肉道:“混蛋。”

“好,我混蛋。”沈醇摘下了他的发箍,让发丝散落了下来。

齐语白轻轻抬头道:“你做什么?”

“这样更暖和些,否则脖子灌风。”沈醇轻托着他的脸颊凑近道。

呼吸交闻,带着些许的滚烫味道,齐语白轻轻垂眸,心脏处的暖流一阵阵的流淌着,手指微微收紧道:“你别胡闹……”

“我不做什么,只是亲亲你。”沈醇轻声道,“现在也不能让你出汗,否则会更冷的。”

他说着话,齐语白已经能感觉到唇的触碰,轻轻垂下眼睑时被吻住了。

吻不同于之前,没有狂风骤雨,而是温情的,像是相濡以沫一样,让心中的感情又重了几分。

他竟一开始便知道他是男子,他从一开始就不介意。

这个人是个混蛋,却又让他动心至此。

一吻分开,齐语白被揽着靠在了他的肩头,轻轻闭上了眼睛。

他不可能再收回自己的心了。

“累了就睡一会儿。”沈醇轻轻摸着他的脸颊道。

“嗯……”齐语白轻应,在一片暖融中,意识缓缓陷入了黑暗。

梦中有炉火炙烤,桃花香味扑鼻,唯独没有漫天风雪让人困扰。

沈醇听着怀中人逐渐绵长的呼吸声,用斗篷轻轻遮住他的半边脸,听着外面慢慢弱下来的风声闭目养神。

光芒透进,齐语白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从山石处透进来的白光,茫茫的让人觉得刺目。

“醒了?”

头顶传来声音,齐语白抬头时被亲了一下,分开时可见男人近在咫尺的眉眼,温柔多情的令人心动不已。

“风雪停了,我们该回去了。”沈醇轻声笑道。

/> 齐语白轻应,动着手臂时意识到了彼此目前的状况,梦思瞬间清醒,脸颊瞬间火热。

沈醇看着他瞬间红的剔透的面颊,轻轻在其上亲了亲:“现在害羞是不是太晚了。”

“你!”齐语白面上愈发热辣。

“阿白真可爱。”沈醇松开了他,将衣衫披上,扣上了腰带,弯腰走到洞口边看着山石上密布的雪花。

因为缝隙很小,旁边几乎已经堆上了,再过不久,只怕连上面都会封上。

沈醇轻轻推动石板,齐语白看着他的背影,在斗篷下拉上了自己的衣襟,昨夜虽未动真格,但他们就好像真的已经是夫妻了。

石板掉落,并未有任何响动传来,只是让外面的雪光透了进来,甚至带了几分刺眼的感觉。

齐语白系上了斗篷,将另外一件斗篷上的灰尘抖了抖,起身递了过去:“你的。”

沈醇蹲身转眸,却见身后之人宛如受惊般别开了视线,脸上晕红不散,他接过斗篷系上道:“趴在背上,我得背你下去。”

齐语白伏在他的背上,这一次真切的看到了此处的高度,远眺时更是一片白茫茫,曾经的绿地早已消失不见:“能行么?”

“若是害怕,就闭上眼睛。”沈醇扣紧了他的腿,评估着地面的距离,从此处山洞跃了下去。

风声呼啸,齐语白手臂收紧,心提到最高时身形却已经停顿,只见沈醇立在了一块冰雪山石之上。

“别怕。”沈醇回眸轻笑,足尖轻点,朝着山下跃去。

齐语白伏在他的背上,未看雪景,而是看着他唇角的笑意,只觉安心。

落入平地时可见之前的桃林,桃花覆雪,隐隐可观几抹粉红,幽香清冽却不输于梅花。

“到了。”沈醇说道。

齐语白从他背上划下,踩下时只觉脚底绵软,劫后余生之时爱人就在身旁,这种感觉非亲身经历之人难以言说。

乍然分离,心中竟有不舍,他看着男人垂落在身旁的手,手指轻轻挪了过去,轻触时被紧紧握住了。

他蓦然抬头,对上了对方眸中的笑意时轻抿了一下唇:“我只是……”

“手被风吹的挺冷。”沈醇转身,将他另外一只手也握在双手间,凑到唇边喝了喝气搓了搓道,“一会儿手放在斗篷里。”

他的手很热,齐语白感受着被暖的指尖道:“我不是女子。”

手足冷一些也不会有什么腹痛的隐患。

“不是女子也不能让你冻着。”沈醇暖着他的手笑道。

齐语白心中一片温暖,指尖轻动时却见其被男人凑到唇边亲了一下,一时之间心脏的滚烫中又加了几分痒,他轻声问道:“你做什么?”

“我看热了没有。”沈醇松开了他的手,放出一声哨声后将人打横抱起,离开了这里。

齐语白骤然被抱,却已经习惯了他的怀抱,手收拢在斗篷中,靠在他的怀里看着他修长的脖颈和干净的下颌,隐隐可见轻勾的唇,这人生的极昳丽的样貌,每一寸都好像能够令人心动,可他能吸引人,却不仅仅靠这副样貌。

只是先入为主,心动难耐。

马蹄声踏碎了雪,远驰而来时齐语白本欲下来,却觉身下一轻,男人已经抱着他落上了马背。

手指拉缰,踏云嘶鸣,返回了原来的方向。

齐语白坐于他的怀里,看着疾驰的前方心中震惊。

“怎么了?”沈醇抱着他,夹着马腹笑道。

“只是没想到还能这样上马。”齐语白说道。

“你又不重。”沈醇笑道,“没比只兔子重多少。”

齐语白本想着自己也有百来斤,却不想听到这样一语:“差太多了!”

为什么要跟兔子比!

沈醇轻笑一声,驾着马朝王帐驶去,未见红色时,已有不少马蹄声疾驰而来,引的地面轰鸣。

齐语白心神微提,只闻对面呼声:“大王!!!”

“大王您没事吧!”

两厢靠近,那无数的骑士近前,纷纷拉着马缰问询着:“大王,您平安无事就好了。”

“大王,您去哪里了?”

“只是路遇风云不好赶回,在外面停留了一夜,不必担心。”沈醇拉动马缰道,“回去吧。”

他一马当先,身后之人皆被落下。

齐语白置身于他的怀中,思索着事情道:“这次是我的缘故,多谢你。”

“我的缘故,我若不带你上去,你也去不了。”沈醇笑道,“既已脱险,此事不要对外人提,就当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嗯。”齐语白应道。

若是被人发现了,沈醇这个做王者的无妨,他作为王后却一定会被责难。

“若是被发现了,下次再想溜出去可就难了。”沈醇笑道。

齐语白:“……”

王帐近前,一片红色上铺上了厚厚的白雪,沈醇将人抱下时兰月已冲了出来:“殿下,殿下您没事吧?”

“我无事。”齐语白想要下来。

沈醇却抱着他直接进帐道:“去让人烧些热水过来,我与王后要沐浴更衣。”

“是,大王。”兰月看着被抱着的人略显凌乱的发丝,有些忧心的去了。

热水抬进,竟是极大的浴桶,沈醇摒退了侍从解开了腰带,齐语白却有些踌躇道:“我来服侍大王沐浴。”

“阿白,一起。”沈醇看着解下斗篷的人道。

齐语白瞧出了他眸中的跃跃欲试道:“大王,白日不可宣淫。”

“阿白,此时天寒地冻,侍从来回烧水可是折腾的很。”沈醇揽住他笑道。

齐语白察觉腰间力道,知道自己今日是逃不过的:“你先放开我。”

沈醇松开笑道:“这样才乖。”

天寒地冻后洗一次热水澡是最舒服的,即使有些羞涩,有些情动,却难掩沐浴后手脚的温暖舒展。

帐中温暖,沐浴后的人发丝湿润,坐在床边用帕子一遍遍的擦着发丝。

沈醇用内力烘干了自己的,拿过了干燥的帕子走了过去:“我来吧。”

齐语白心神微动,侧眸看他,第一次看到他解开发辫的模样。

那样的青丝蜿蜒,容颜昳丽,真的好像尚朝人,若着尚朝服装,必然风流倜傥,京中无人不崇尚。

“看什么?”沈醇轻轻擦着他的发丝道。

“你的头发干的好快。”齐语白用手指触碰他的发道。

“有内力,不过要先擦的半干才能用。”沈醇笑道,“喜欢?”

齐语白收回手指,侧眸道:“只是好奇,内力竟然如此好用。”

沈醇一边擦,一边用手理顺着他的发丝,怀中之人发丝柔软,人说头发软的人心肠软,约莫是有几分道理的:“要不要学?”

“要练多久才能以内力烘干?”齐语白有些感兴趣。

“二三十年吧。”沈醇说道。

齐语白:“……”

热水已被抬了出去,沈醇的手指一遍遍抚摸着发丝,略有些湿的发随着他的手指变得干燥而柔顺。

齐语白摸着干了的发丝道:“竟然真的干了。”

“我还能骗你?”沈醇从身后拥住了他道。

齐语白察觉手臂力道和耳侧的呼吸,意识到了不妙:“突降暴雪,那些草会不会枯萎?”

“雪层下很温暖,不会。”沈醇轻吻着他的耳侧,在那后面找到了那颗艳红的痣。

小巧可爱,因为怀中人的羞涩而愈发鲜艳了起来。

“大王……”齐语白察觉他的意图,手中已微汗。

“阿白,叫我的名字。”沈醇轻声道。

齐语白心脏乱跳,一时拿不定主意,已然被压在了榻上。

两人发丝皆散落床上,瞬间交织在了一处,齐语白对上他的眸,竟看到了那双眸中漾在眼底的微绿:“沈醇,白日不可宣.淫。”

“那是尚朝的规矩。”沈醇打量着他轻声道,“在我这里不算数。”

“等到夜间……”齐语白推着他的肩膀,脸颊上的滚烫好像蔓延到了全身。

他不是不愿意,只是被他注视着实在是让人心底颤抖。

尚朝多是内敛,即便是传授的春宫也不过是衣带半解,哪里会有这样直白的话。

“等不到了,我都等了十几日了。”沈醇轻吻着他的唇道。

“你既知没有癸水,已然等了十几日,又何妨几个时辰。”齐语白喉结轻轻吞咽,感觉自己像在阻拦一只已经饿了许久正要进食的兽。

虽然对方皮毛光滑美丽,可就是让人心神俱颤。

“我只是怕你害怕,你真以为是癸水阻拦?”沈醇跟他蹭着鼻尖道,“你若不提还好,现在提了,我更不能放过你了。”

齐语白心神一紧,在他吻下时别开脸道:“帷帐。”

沈醇轻笑,起身将两方帷帐落下,使此处变得有些昏暗后倾身。

齐语白却只觉这朦胧的帐内比刚才还要危险数分,可还未回神,已然被扣紧脖颈深吻住了。

这一次谁也别想打扰这只兽进食。

帐外风雪已定,又恢复了万里晴空,白茫茫一片令人刺目。

侍卫守在外面,兰月端着餐食汇报:“大王,午饭来了。”

帐中没有动静,兰月端着东西入内,却看到了本不该在白日垂下的帷帐,她心神一惊,正要退出时听到了其中的声音:“东西放下吧。”

“是,大王。”兰月将午饭放在了床边,深吸了一口气匆匆出去了。

寒风刺骨,好歹让她脸上的热度下去了 ,殿下已然告知大王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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