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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你那未婚夫婿

约莫巳时,涂玉玉弄来幅牙牌,三人正推玩得尽兴时,秦元德来了。

院外就听见呼呼喝喝的声音,到院里隔着窗,看那三个黑糊糊的脑袋凑在一起时不由恍惚了下,还以为是到了六幺门。

他在外头咳了两声,哪知那几人玩得正欢,压根没人搭理他。没办法,只能直接走了进去。

门帘子一掀,终于有人注意到他。而那三道视线投过来时,秦元德眉目抽搐得近乎扭曲。

横一道竖一道,眼角眉心,下巴脑门,炭笔把那几张脸给划成了戏台子上的净角。

就连猫,他们也没放过。

见了秦元德,似雪从沃檀怀里挣扎着伸了伸脖子,哀怨地“喵”了一声。

“表兄?”沃檀连忙扬着极粗的一字眉招他:“快来快来,我们刚好三缺一!”

“……”秦元德婉拒了:“爹近来军务压身,抽不出什么空,特意让我来看看有没有哪里需要帮忙。”

“成个婚而已,等日子到就好了,没什么要忙的。”沃檀说完正想再邀他一起玩牌,院子里又有人来了。

是老太君。

沃檀忙趿鞋下榻:“祖母。”

“小檀儿在忙什么?”老太太今日难得是清醒的,探眼看了看矮几上的牌九:“这个我年轻时也欢喜推两把,可惜年纪大了,牌面都看不清。”

沃檀笑嘻嘻地卖乖:“祖母要玩么?我帮您看牌。”

“不玩了,我这反应也迟钝不少,没得让你们干等。”老太太慈和地笑了笑,又亲昵地替沃檀拭了拭那张花脸:“可有空陪祖母走一走?”

片刻后,祖孙二人出了居院,走到府里不常会去园子里头。

雨已经停了,地面些微泥泞,空气中有清新的泥土...

与枝叶气息。

“就要嫁人了,可紧张?”老太君抛出句问。

沃檀摇头。又不是盲婚哑嫁,没什么好紧张的。

虚点她两下,老太君笑道:“我猜你那未婚夫婿啊,肯定紧张得睡都睡不安稳,他要知道你这么不当回事,指定得委屈。”

庭中栽着几株木芙蓉,这花一天三个色,满树也不尽都是同样的红。

立在那树旁看了会儿后,老太太给沃檀递去两个巴掌大的盒子。沃檀打开,见是一对金镶玉的观音与笑佛。

“这两样东西,原本该给音儿的。”突然提及女儿,老太太语声有些低。

沃檀视线一顿,又听老太君道:“那时听说她有了一双儿女,我特意找人做的。只是到底没能送出去,今天寻摸出来见到了,便想着送给小檀儿吧。往后你有了孩子,可以给孩子戴着玩,图个吉祥。”

见沃檀抬眼,老太太莞然笑着,笑中带着星点促狭:“算是转手的东西了,想来你不会嫌弃我这老太婆抠搜。”

沃檀心念微动:“祖母……”

“你看这花。”老太君指了指身侧一株芙蓉树:“早晨落雨它想多被濯润些,便探着茎出来攒劲淋。这下可好,把个背给驼了,但凡那带过雨的风一吹过来啊,它就该掉了。”

沃檀跟眼过去,见是一朵粉白色的芙蓉,耷拉着挂在枝头,摇摇欲落。

她思绪浮离,半晌静默后问:“祖母……是不想让它掉么?”

老太太笑着摇了摇首,说了声快要下雨了,便拖着沃檀便往前走:“由来种什么因,结什么果,这世间的人也好,物也罢,都不该躲啊。”

便于她们转身不久,一阵夹杂着潮意的风刮过庭院,那朵木芙蓉在枝头来回荡了几圈后,啪嗒一声,落在了泥地里。

彼时的陈府之中,母女二人也正相携着在散步。

而听罢母亲的话后,陈宝筝停下脚步:“阿娘是说……咱们母女都自请出家?”

“这是最坏的打算,就算做不成太子妃,可命还是在的。只要活着,总有机会为你爹爹报仇。”陈夫人眉尖微蹙,忧容难消。

未几她又拧了拧眉,宽着女儿的心道:“那丹书铁契是开国时赐给秦府,而并非是赐给你舅父的。若要细细论来,作为秦府女儿,也该有阿娘的一份,故阿娘会想法子从你舅父那将丹书铁契取来。筝儿莫怕,也并非就一定会走到那步去。”

陈宝筝眼神微凝:“我好歹是入了玉碟的皇家妇,阿娘不用担心我难保命,但那丹书铁契只能免一个人的罪,保一个人的命。不知阿娘是打算保自己,还是保爹爹?”

如同被利斧凿中,陈夫人耳膜轰轰乱响:“筝儿,你怎么?”

母女两个对视半晌,陈宝筝弯唇一笑,把自己有孕的消息说了出来,又轻快道:“所以阿娘莫要怕,只要我生下皇长孙,爹爹肯定不会有事的。”

陈夫人身子轻晃,思绪被堵住好片刻,才反应过来女儿说的话。

这无疑,是个极好的消息。

臂间被挽,是女儿亲亲热热地贴了上来:“阿娘近来吃睡难安,这腕子都细了一圈,女儿看着委实心疼。”

说着话时,二人步入一处亭中。

一提漆盒被宫侍放到石桌上,揭开盒盖,里头是几碟样式精巧&#...

30340;点心。

指着当中一碟红白相间的,陈宝筝娇声道:“这芙蓉酥是女儿自入宫后最爱吃的点心,一直都想捎给阿娘,可巧今日得了盘新烤制的,皮酥馅香,阿娘快些尝尝。”

被拉着坐到凳上,陈夫人望着对侧的女儿。

眉眼松弛,粉魇藏笑,是依赖双亲,惯见的娇乖模样。

如有寄虫在心中叮咬啃啮,陈夫人掩起晦明的目光,朝周嬷嬷递了个眼色。

周嬷嬷领意,上来执壶添茶之际,不小心碰倒陈宝筝跟前的杯子,将水泼到了她的裙面上。

而便趁陈宝筝起身拭衣的当口,陈夫人拔下发顶的银簪,迅速刺入那酥点之中。

再拔出之时,簪顶赫然现了黑迹。

“叮”的一声,簪子掉到地上,陈夫人被炸出满身汗来:“筝儿,你给我下毒?!”

千娇万惯的女儿,居然要杀自己!

陈夫人眼球飞快地颤着,疯了似地摇头:“自小到大我对你不好么?你为何这样狼心狗肺?你、”

嘴矍然被捂住,整个身子都被箍了个紧实。而制住陈夫人的,是陈宝筝带来的几名宫侍。

再看周嬷嬷,已被人用手刃劈晕在地。

陈宝筝轻牵了下唇角,声音已与面色一同冷了下来:“阿娘可真是敏锐,只不知这份敏锐是作贼心虚,还是旁的什么原因?”

“还有,你说我狼心狗肺?我可没当过窑姐儿,没有杀过自己的夫婿,更没有给自己女儿带来天大的麻烦。”说这番话时,陈宝筝声音刻板无情,有如木人。

在她说话的间隙,已有宫人将备好的白绫绞在陈夫人脖子上,套好之后回身。

而在陈夫人寒彻肌骨的瞪视之中,陈宝筝的平静这才现了裂缝,一颗心突突乱跳,在胸腔扑个不住。

雨重新下了起来,斜斜地飘进亭中。

陈宝筝双手攥紧:“女儿会尽心为阿娘处理后事的,阿娘且放心走吧!”话毕她转过身去,闭上了眼。

雨势大了些,砸在地上溅起纵情的雨脚,将整个世界笼进烟雾之中的同时,亦遮过白绫下逐渐变得无力的挣扎。

距离中秋一旬之前,陈夫人自缢于府中的消息传遍邺京城。

丧事没有大办,去的人也不多。此刻的陈府于大多数人来说,都是挨不得也不想碰的大马蜂。而于陈夫人之死上,纵有唏嘘与猜疑,也都藏掖得极好。

沃檀倒是跟着秦府的人去了一趟,见陈宝筝哭得涕泪滂沱,几欲晕厥。

人死如灯灭,再多的悲沮与情念,那也只是做给活人看的罢了。

回来之后,秦府中的气氛低沉了两日,但很快便阖府都投入到给沃檀备嫁的细务之中,就连她本尊都迫不得已要动起来,每天不是跟着礼官学婚仪,就是被倒腾着试婚服或妆面。

中秋前几日,西川王请旨离了京。

而作为和亲王妃的苏取眉,自然也跟在那队伍当中。

西川王牛痘虽消,但脸上留了大片的瘢痕。

这人本就生得很不客气,眼下更是形似恶鬼...

。听说他出京那日,一路吓哭好些孩童。

京里有些带奶娃子的父母长辈也是有内才,遇得小孩儿不听话时,便干脆拿西川王的名头,当作吓唬利器。

直到中秋当天沃檀好不容易能喘口气,跑到临翠北园荡秋千时,还听到府墙外头走过的一位父亲恫吓自己儿子:“再赖地上,我让那西川王来抓你!”

“呜呜呜呜我不要……”

抽泣的声音走远,秋千悠悠荡荡的,沃檀把头靠在绳结上发呆。

明天,她就该出嫁了。

说起来,她在这之前当真是没想过成婚这档子事的,还嫁的是她一时见色起意,曾经只想占占皮肉便宜的男人。

可见色迷心窍这回事,风险太高。

她较之别的新娘子要迟钝些,一个人跑来这里多少有些躲清净的意思。心里有难以排解的恍惚,说不清是期待,还是怯场。

暮青盖过霞容,天角渐渐被染黑。

秋千绳绕了好几个结,沃檀拿脚在原地画圈,打算给扭回正常。

踏到最后一圈时,突然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她偏头去看,见是自己明日便要改口的未婚夫婿。

“你怎么来了?”

“来见你一面,共赏圆月。”

“谁要跟你共赏圆月……”沃檀叨咕一句,忽然想到些什么,立马捂住眼,背身过去。

“怎么了?”景昭还道她哪处不舒服,正要快步上前,却见她胡乱摆手让他走。

“都说成婚前一晚不能相见,否则会发生不吉利的事!”沃檀振振有辞。

景昭心内莞尔。说话从来四六不顾的姑娘,几时这样笃信连谶纬之学都算不上的传言了?

他牵起嘴角:“不过见一面罢了,会有什么不吉利的事?”

沃檀又不是算命方士,哪里预料得到什么不吉利的事?但耳边听得他蠢蠢欲动想要接近,她不禁有些生气,觉得他太散漫,太不在意他们的婚事。

于是急火攻心之下,沃檀着急地顿了顿脚:“你再不走,小心我今天来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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