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春分:“不出意外是他。”
“什么叫不出意外?”
杜春分:“我爹身形微胖, 看起来很壮。你说他瘦。我爹常年带着金丝框眼镜, 跟汉奸一样。我后来问过甜儿, 他没戴眼镜, 所以我也不能确定。”
“甜儿知道?”
四个孩子不贪嘴。她们偶尔想吃零食,杜春分就买。安东没奶糖,但有软糖。她一年多来从未给孩子买过硬糖。
家里突然多一包硬糖,邵耀宗很奇怪,怎么买那么多硬糖。杜春分当时随便找个理由糊弄过去了。如今要让邵耀宗相信,只能旧事重提。
那些硬糖第一次出现在家里,虽然小半年过去了,邵耀宗还有印象。仔细想想糖出现的那日,可不就是杜局来家属区遛弯的那天。
证据摆在眼前,邵耀宗仍然无法接受,杜春分不是农家女,是局长的女儿。更无法接受的是他连叔都叫不出口的“杜局”居然是他老丈人。
邵耀宗冲杜春分摆摆手,找个板凳坐下,“容我缓缓。”
杜春分想说,都啥时候了。你磨叽也分时间。
看到他魂不附体的样子,杜春分无奈地去厨房做饭。
九月初安东的天气尚且秋高气爽,没下霜,也没变天下雪,蔬菜种类多,杜春分本打算晚上做盖浇面。
邵耀宗那个样,老杜生死未卜,杜春分也没心思和面擀面条。洗一把白菜叶,用猪油炒一下,倒入开水,下一把挂面,打两个鸡蛋搅匀,锅开了就喊孩子回来吃饭。
杜春分的声音让邵耀宗无法再自欺欺人——不是做梦。
邵耀宗张了张口,试探着问:“你爹,真是——杜启元杜局?”
“回魂了?”
邵耀宗:“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邵耀宗捏捏眉心,“那是杜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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