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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34】

“总之不是正道……后边好像遭了天谴,因果反噬,这一族便逐渐没落,现在基本没消息了……”

“对了。”

江知夏想起什么,

“我回去和师父说起上个瘴境的事,师父和我说到,那培育浇灌血蔷薇的邪术,好像就是出自这灵月族。”

“咦。”

江知夏突然意识到,“若是这灵月阁和灵月族真的有关,灵月阁又和这新生的瘴源有关……”

“那岂不是这两个瘴源都与灵月族有牵扯!”

虽然只是突然的猜想,可一时间,江知夏只觉细思极恐。

长宁亦是沉吟,她想起崖下那和她做交易的声音,那声音的主人……会和这灵月族有关吗?

也是这时,长宁突然想起,她的任务似乎只是消除瘴源。

至于这灵月族,这鬼城,这城中古怪的情况和肆虐的妖邪,其实都与她无关。

可几乎是下意识的,她自然而然地将这些也纳入到自己的任务中。

斩邪灭魔,似乎是一种本能。

过去的我……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

长宁脑中浮现这一问题,又很快淡去。

她告诉自己,斩灭妖邪可以帮忙,但无论怎样,都要将清除瘴源放在首位。

“阿宁姐姐,你有什么法子可以和外面联系吗?”江知夏神情凝重,“我得想办法联系上师父。”

长宁回忆了一下:“我前几日和那临城少主见了一面,他说有派人进城打探消息,那些人手中有传消息的法器。”

“明日可以试着去找一找那些人。”

只是,长宁蹙眉:“我从临城少城主处打听的那些消息里,只是说城中晚间百鬼出行、各种邪物肆虐……”

“并未提到这什么灵月阁。”

此时,那尖锐的声音仍在街道上回荡,“灵月阁出行,速来朝拜……”

“按理说,这灵月阁如此大的阵势,不该没有消息传出去啊……”

“除非。”长宁沉吟,“还有什么我们暂不知道的隐情。”

听她说到江衡,江知夏一时愣住,旋即有些兴奋:“阿宁姐姐,你竟然见到了那江家少主吗!”

“我听说那江家少主好久了,一直没机会见。”

“据说,他不仅生得一副好相貌,性情亦是上佳,还是个痴情的,心里只有那早逝的未婚妻,从没听他和别的女子有牵扯……”

听到“未婚妻”三字,又见江知夏一脸好奇,长宁神情很是复杂。

好在此刻,江知夏突然感受到腰间法器震动,神情微变:“师兄醒了……”

她瞬刻将江衡抛之脑后,又惊

又喜,忙不迭道:“阿宁姐姐,我师兄好像醒了,我先回去看看他……”

……

江知夏来去皆是风风火火,随着她离去,屋内重归沉寂。

此时,由于那所谓灵月族出行,窗外的天色被映得微亮,愈发衬映得屋内昏暗。

长宁习惯了夜视,不需要光亮也能看得很清晰。

只是,她顾及到榻上昏睡的慕辞,为了能及时察觉他的状况,还是起身点亮了灯烛。

昏黄的光线充斥屋内,长宁给烛台添了个小法术,便将之端到了榻边矮桌上。

就在这时,慕辞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眉心紧拧,平放的手无意识抓挠着被单,似若在做什么艰难的挣扎。

“慕辞?”

长宁察觉到他状况变化,试着唤他的名字,可得来的却是他愈发剧烈的颤抖。

仿若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他唇角溢出压抑的闷哼,手指紧攥着衣角,眼尾洇着一抹病态的红。

蜷缩,挣扎,痛哼……

痛苦且隐忍。

长宁怔怔地看着,心仿佛也跟着提起。

她喃喃问长剑:“阿辞,你说……他是梦到了什么。”

长剑震动两下,又晃了晃。

“你要我喊醒他?”

“可他好像听不见我说话……”

长宁犹豫了下,一面试着往他体内输入灵气,一面继续唤他的名字。

“慕辞?”

“慕辞……”

输入的灵气宛若泥牛入海,半点反应也无,而那一声声呼唤像是起了作用。

慕辞眼睫颤动,攥着衣角的手顿住,紧抿的唇颤了颤,慢慢地,溢出一声微不可闻的“阿宁”。

随后的话过分含糊,长宁并未能分辨清,因为,慕辞睁开了眼。

许是光线过于昏暗,迷蒙间,长宁竟觉这双眼有些陌生。

覆墨一般的漆黑瞳仁里,半点光亮也无,有的只是要将人吸进去般的无边暗流。

他眼尾愈发红艳,乍一看去,仿若淌出的血泪。

长宁愣住:“慕辞……”

听得这一声呼唤,慕辞眼神终于聚焦一般,缓缓对准了她,旋即,眼底竟升起些茫然:

“阿宁……”

他声音喑哑得惊人,

“我是在做梦吗……”

此刻,不光是眼尾洇红,慕辞眼底暗红翻涌,目光深深地看着她,执拗且贪婪,仿若要将她整个装进眼底。

长宁没听懂,只当他是发热昏了头,蹙眉伸出手,想要去探他此时情况。

可她手还未触及他手腕,却骤然被反握住,牢牢按在榻上,旋即,仿若有一团火扑来。

少年一手按着她的手腕,另一手将她抱住,仿若横冲直撞的小兽一般,红着眼凑近她,执拗地唤她的名字。

“阿宁……阿宁……”

他整个人仍很热,带着些蛮劲,贴着亲上了她的唇角,与其说是亲,更接近于咬。

清浅的皂角香气充斥在鼻腔,昏黄灯烛下,他咬上她唇角,稍尖的牙齿磕在唇瓣上,纵然力道不重,亦带来些酥酥麻麻的痛意。

这微微&#30

340;痛意叫长宁清醒过来,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方才,她只当他还在病中,伸出的手压根没带力,才会这么容易被他按住。

可接下来发生的那些全然超出了她的认知,不知怎的,听着那一声声嘶哑的“阿宁”,她一时竟忘了反应。

脖间突有凉意滴落,蜿蜒而下。

听着那洇着泪意的低唤,长宁怔怔意识到,是他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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