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塔腊氏在这边偷偷摸摸的打听明年的秀女,那边的钮祜禄氏,却在十月份的时候,被诊出来有孕。
这下子可热闹了,钮祜禄氏喜不自胜自不必提,南三所上上下下,眼睛却都是盯紧了东院的刘侧福晋。
思宁倒是一点感觉也没有,她早有所料,难道还能拴着钮祜禄氏不让人生吗?
不过在思宁印象中,钮祜禄氏的大儿子好像挺没存在感的,倒是小儿子十分得嘉庆皇帝的喜欢。
不过也用不着想这些久远的事情了,现在绵怡已经十几岁眼看着要成婚了,总不能和一个还在肚子里的孩子计较,若是连这都比不过人,也不必再操这个闲心。
永琰看着倒淡然,他现在好赖也有三个儿子了,到底没有像之前那样激动,诊出脉那天,只让人赏了东西,中午的时候去看了一眼,晚上又来了思宁这儿歇息。
思宁这会儿对永琰的这些操作已经十分坦然了,他爱怎么搞怎么搞,反正自己踏踏实实过日子就是了。
永琰如今好似是越发喜欢绵怡了,和思宁说话的时候,十句有八句都是绵怡,说他聪慧,说他得乾隆看重,反正就是真是他的好大儿,怎么看怎么喜欢。
但是在面对绵怡的时候,却反而十分严肃,话里话外都是叫他谦虚谨慎,不要因为一点点成就就得意忘形。
思宁算是见识了封建社会父子的相处之道,不过绵怡好似也混不在意,永琰教训他的话,他都安心接受,并不会觉得不忿或者伤心。
还是思宁看不过眼,偷偷和绵怡说了永琰私底下对他的称赞,谁知道绵怡竟也不惊讶,只笑着道:“阿玛看重我,无非是爱之深责之切,我怎会不知呢,额娘您就别担心我了。”
思宁无语的摇了摇头,行了,人家父子俩好着呢,自己倒是枉做小人。
今年因为钮祜禄氏怀孕,再加上福晋生病,因此年底的事儿都推给了思宁,幸好经过了这几年的锻炼,思宁对这些事儿早就驾轻就熟,最后还是顺顺利利的操持了下来。
不过在这个过程中,思宁却接到了青黛打听来的一个消息,福晋不知怎么的,倒是和颖妃娘娘走的挺近,时不时还会去拜访,偶尔也会让人送些东西过去。
思宁听了,想了想,多少明白了福晋的意思,无非是为了明年的选秀做准备,不过思宁到底知道历史,知道明年乾隆要退位,这选秀办不办还说不准呢。
不过既然福晋想要折腾,那就由着她去,至于绵怡的婚事,她是没什么想法的,这个时代,无非就是盲婚哑嫁,是哪家人有什么区别吗?
等到了十二月,福晋差不多把这一届秀女都查了个遍,心里也隐约有了定论,在她看来,阿里衮的孙女钮祜禄氏自然是其中最出众的一个,出身先不说,行为举止那就是大家闺秀的范本,她阿玛也有些本事,如今已经是正三品的武备院卿,还袭了兄长丰升额的一等子爵。
这算得上是喜塔腊氏的首选,不过也还有个人,瓜尔佳氏,是傅尔丹的曾孙女,父亲富锐刚袭了三等公的爵位,这可是正儿八经的费英东嫡系子孙,哪怕傅尔丹之前坏了事,富锐看起来也平平无奇,不过这个姓就值钱。
福晋左思右想,下不了决心,后来觉得还是要和永琰商量一下,好歹是他的亲儿子,他总不能撒手不管。
这天永琰刚回了南三所,就被请到了撷芳殿。
喜塔腊氏把自己的想法和永琰一说,永琰就皱起了眉:“钮祜禄氏你别想了,之前看皇阿玛的意思,是要指给绵怡的。”
要说之前福晋对钮祜禄氏还没这么上心,突然被永琰这么一说,她就心里有些委屈了。
“原来皇上早就给绵怡订好了,那咱们绵宁怎么办?他身体不好,我还想着找个温柔体贴的照顾他,钮祜禄氏为人谦恭有礼,又素有贤名,我想着正合算呢。”
永琰皱紧了眉,他心里对绵宁是有愧疚的,但是绵怡有事他看重的孩子,因此在这件事上,他倒是为难住了。
左思右想许久,他终于道:“这事儿咱们也做不得主,还是得看皇阿玛的意思,等到来年开春,选秀开始再说吧。”
见着永琰竟然是一副逃避的姿态,喜塔腊氏更生气了,这是在糊弄自己吗?
可是想着以前的教训,喜塔腊氏却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想着日后再进宫和颖妃亲近亲近,如今皇上虽然新晋封了婉妃和循妃,但是婉妃这人是个老实头,根本不爱出头,循妃又资历不足,想来要是选秀,到时还是以颖妃为主。
喜塔腊氏压下了心中的不满,还是决定等过完年之后,再行斟酌。
思宁却不知道福晋已经盯上了钮祜禄氏,或者说她就算是知道了也不在意,她对自己的儿媳妇没啥要求,能和绵怡好好过日子就成。
等翻过了年去,朝廷却越发不安宁了起来,还没出正月,湘黔的苗民生了乱,乾隆派了福康安前去平定,与此同时,延后了这一年的选秀,一时间竟有些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以为,朝廷内外都紧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