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阿德莱疯了。”
“哈?阿德莱是谁?”
“……”
这是一间装潢得极精致的房间,哪怕是不懂行的人进入这里,都会被震惊到。
墙上挂着一些风景油画,都是广泛流行的作品。但仔细一看就会发现,那并不是印刷的复制品,而是真品。
柔软的床上一层层地放着手工编织的毛褥,想必只要躺上去,就会陷进去再也出不来了。
这是提供给雄虫休憩的房间。
柔软的沙发上,一个雄虫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他有着可爱的娃娃脸,一双桃花眼波光潋滟,这样的组合让他看起来天真又多情。他怪叫了一声:“不是吧?!大家好歹都是雄虫,你怎么连他的名字都不记得?成宴,你好无情!”
坐在另一个沙发上的雄虫相貌平平,神情有些阴郁,和娃娃脸雄虫完全是两个极端。
成宴嗤笑了一声:“你记性好,每个和你做过的雌虫,你都记得——怎么?阿德莱你也做过?真是看不出来啊,我们南盛军校的小可爱洛秋星阁下,竟然还有这种癖好。”
娃娃脸雄虫的脸瞬间皱成了一团,原地打了个颤:“我要吐了,麻烦你下次要开这么恶心的玩笑之前,给我打个预防针。”
“再说了,你对我到底有什么不满?每次都要拿这种事挤兑我。”洛秋星拍打着沙发,一脸不满:“雌虫那么好那么可爱,我只是爱着每一个雌虫而已,你这种禁欲狂怎么会懂啦!”
成宴脸上划过一丝郁色,但很快又消失了。他皱起眉头:“所以阿德莱究竟是谁?”
说到这件事洛秋星就来气:“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好多次的啊!那个总是把雌虫骗走,然后……然后……做了很多过分的事的玩意儿!”
他气得站在沙发上手舞足蹈:“我最喜欢的小雌虫!都被他弄坏了翅膀!他还说再也不会见我了呜呜呜……我好难过啊成宴,为什么不肯见我啊?”他嘟囔道:“明明是最需要我的时候嘛,我广阔的臂弯一直向所有雌虫敞开呀!”
成宴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所以阿德莱是怎么疯的?”
洛秋星哼了一声:“谁知道,他疯掉关我什么事?这样我可爱的雌虫们不会有危险了,好事哩。”
成宴闭上眼,揉了揉太阳穴:“那你跟我说这件事,到底是干什么?”
“嘿嘿。”
洛秋星笑了一声,打开通讯仪后点了一个视频,然后拿给成宴看:“听说阿德莱本来下一个目标就是这只雌虫,幸好他疯了,否则这么漂亮的雌虫又要遭殃了!”
他全身软趴趴地靠在成宴身上,桃花眼亮晶晶的:“快看。”
屏幕上,黑发的虫族长身玉立,矫健的身躯在空中舒张,红色的眼眸里寒光凛凛,如同无机质的纯净宝石。
他穿一身修身的制服,勾勒出漂亮的身材曲线,一把重狙架在肩上,瞄准镜后的眼睛微微眯起。
整个人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黑豹,危险又迷人。
“啊啊啊啊啊!!!”
洛秋星拼命锤着沙发:“他好漂亮!
!!我!好!爱!!”
众所周知,南盛军校的洛秋星是最好说话的雄虫,刚入学时的一番言论就震惊了所有人。
“我要和天下所有的雌虫谈恋爱——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向美丽的雌虫们献上我最诚恳的爱!”
成宴冷着一张脸,将视频看完。
当他看到陆昔从空中掉下来,却被突然冲出来的夏白渊接住时,突然轻轻地动了动嘴角。
他向来阴郁,相貌也平平,但突然笑起来时,整张平淡的脸就变得分外迷人。
把洛秋星都看傻了。
“卧槽,不是吧成宴!”洛秋星夸张地叫道:“你刚刚笑了?笑了!卧槽你这不是超帅的吗?”
但他马上反应过来,一脸纠结和心痛道:“你笑是因为……你也看上他了?嘶……这……这……这次我就让给你吧!”
成宴脸上的笑意瞬间消散,他眯起眼危险地看着洛秋星,看得洛秋星浑身发毛。
然后,他伸手按在了洛秋星的脸上,把他按了下去:“省省心,你搞不到他的。”
只有傻逼才看不出来,夏白渊看着陆昔的眼神到底代表了什么。
可惜,洛秋星就是个傻逼。
成宴举起通讯仪,轻笑了一声:“夏白渊,你比我幸运多了。”
视频上,黑发雌虫怔怔地看着银发雌虫,眼中仿佛有星星划过。
“呸!呸!”洛秋星不服输地坐起来,道:“你是觉得他是亚雌吗?亚雌怎么了?亚雌也可爱呀。我一定要和陆昔做!”
雌虫才有羽翅,亚雌和雄虫都是没有的。
陆昔能以亚雌的身份进入军校,真是不容易呀。
抱着通讯仪,洛秋星笑弯了眼睛。
啊,听说亚雌和雌虫不一样,他们有发情期哩。
他会让陆昔很舒服的,嘿嘿。
————
陆昔打了个喷嚏。
夏白渊看向他:“你被我传染了?”
陆昔揉了揉鼻子:“没有,好像是谁在念我,一定是他们催我去宴会了。”
好像自从他赢了九班的梁黄川以后,班里的同学就对他热情得不像话。
左一口“猛虫”,右一口“牛逼”,把他吹得飘飘欲仙。
陆昔表面上一本正经:“啊,没有啦,是超常发挥,你们过誉了。”
实际上内心:【多来点,我爱听,嘻嘻。】
于是,他理所当然地答应了同学们的邀请,晚上同学们要给陆昔开一场正儿八经的欢迎会。
陆昔看了看时间,该出发了。
他批好外套,坐在玄关处穿靴子。
军校的靴子也是配套的,这双靴子由上好的皮制成,鞋带一路绑到最顶,保暖效果极好,就是穿的时候有些不方便。
他和鞋带耐心地搏斗了十分钟,才终于弄好。
正想离开,他一转头却看见夏白渊趴在桌子边,整张脸都埋进了臂弯里。
陆昔心里一紧,顾不得脱靴子就跑了回去,在地上留下一串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