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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城那边也已经查清楚江秋兰的背景,江槐的五服内的堂妹,今年刚退休,烈士遗孀风评很好,丈夫死后一直没有再婚,背景又红又专干净得很,就是莫名其妙嫁给韩松柏这一点说不过去。
苏笑笑和韩城最近都很忙,尤其是韩城,马上就要参加研究生考试,打算等考完试再抽时间出来处理这些事,韩松柏倒是主动过来送老宅的钥匙,说是买了新院子,已经和江秋兰搬离老宅。
苏笑笑和韩城对视一眼。
“大伯住都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要搬走?”苏笑笑问。
韩松柏说:“老宅发生过的事韩城都跟说过吧?不瞒你们说,回来的这些日子我每天睡得不安慰,每天都在想着过去的事,每天都在想如果,每天都生活在无尽的悔恨之中,如果当年我不是那么固执,如果当年我不是非要找到金子不可,如果当年我没有错手……”
韩松柏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你们看到了吗?我这双手是红色的,上面沾了你们姑姑的血,我一辈子都洗不掉,但又没有以死赎罪的勇气,当年我答应过她要好好活着的,就当我怕死多赖活几年,以后下去了一定跟他们赎罪。
韩城,我跟秋兰谈过,这些年江槐这个老狐狸一直觊觎咱们家的东西,他知道咱们家不止有金子,还有很多祖传下来的名贵字画和首饰,上回给笑笑那只镯子不过是祖上最普通不过的配饰,若能全部都找出来的话,在古富可敌国,在今富甲一方。
我年轻的时候执念很深,现在年纪大了,倒是看得很淡,人活一辈子不过三餐一宿,都是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能不变卖老宅,能原封不动把这些东西保管到传承给下一代已经完成了一代人的使命,能不能找到其实已经无所谓,金子放不坏倒是好说,我就是担心那些字画保存不当最后变成一堆废纸那就可惜了。”
苏笑笑和韩城又对视一眼。
韩城说:“金子我大概能猜到在哪里,还打算趁着金价不错,找个时间跟你商量一下挖出来变现换成其他的资产,只是你口中的字画和珠宝,我从未听爷爷和父亲提起过。”
听到韩城说金子可能找到,韩松柏心中已经毫无波澜,他摆摆手道:“这些事我已经不想参与,这钥匙交到你手上,韩家的全部也就交到了你的手上,我也算是完成了我们这代人的使命,我知道的就是这些,东西的确存在,是你爷爷当年亲自藏的,只是他们走得实在是意外,来不及告诉我们藏的地方,至于以后要怎么处理,能不能找到,你看着办吧。”
韩松柏递给韩城一个新地址:“这是我的新地址,我有私心,住得离你们不远,走路能到,你们别误会,我不是想要打扰你们,也不会打扰你们的生活,只是觉得万一有什么事,知会一声也不用跑那么远,偶尔能远远看一眼几个孩子也就知足了。”
苏笑笑听着这话也是莫名伤感:“大伯,你是我们的大伯,是孩子们血脉相连的大伯爷,你想见他们的话随时过来就是了,饭点的时间去三餐四季找,他们一定在的。”
韩松柏眼眶湿润,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东西找到了你们知会我一声就成,我和秋兰说过,韩家所有的东西都是留给韩城和孩子们,找到了知会我一声就行,你们自己处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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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笑笑看着老人步履蹒跚的背影,十分伤感,她追出去笑着说:“大伯,这会差不多饭点了,你去‘三餐四季’和孩子们吃顿饭再走吧。”
韩松柏头也不回摆了下手:“不了,下次吧,秋兰在新家等着我回去吃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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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笑笑抱紧韩城蹭了下:“韩城,这算不算大伯最好的归宿?”
韩城点点头:“算,曾经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也无法侍奉他终老,如今他找到人生新的伴侣,开始新的生活,这是最好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