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刚刚所有的过程,时汐都看到了。
“是你报的警吗?”她问。
时汐摇头,眸里很清冷:“不是,是一个路过的陌生人帮助了冷展风。”
对于冷展风的恨意,时汐很直接:“我知道他不会死,没有得到想要的,这些人不会让他死,对我来说,他死不了就行,我要他为司墨擎付出代价,要他在整个帝国面前公平判死遗臭万年,这就是我要的结果,所以,我不可能救他。”
但是对于从灵,时汐知道,她的思绪很复杂,有时候,甚至回避自己的内心。
今天这一场,也许对于她和冷展风都算是一个交代。
从灵能明白时汐的意思,她微微一笑,有些苍绝。
“也许吧,我也希望如此。”
也希望自己还能是个单纯活泼的女孩,而不是现在,每天都活在恨意里的女人。
在刚刚冷展风被切了手指的那一刻,她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大快人心。
时汐挽住了她的胳膊:“好了,夜风凉了,回去吧。”
从灵这才想起今晚的事情,沙哑的问:“怎么样?谈的好吗?”
时汐一边走,脑袋里一边浮现着在套房里那个男人,幽冥的样子。
很多次对话里,他都带着一种对她的忍让和纵容,这让她有种两人相识很久的错觉。
也许,这是那男人的性格?胆小怕事?
知道她比较厉害后,决定不吃眼前亏,所以才那么小心的吧。
她随后开口:“谈的不错,明天继续谈。”
从灵勉强微微笑了笑:“没想到还真被你拿下了。”
“嗯哼。”时汐淡淡的应:“因为他挺惜命,知道跟我作对,没有好果子吃。”
从灵又淡笑了下。
能谈成生意,她也为时汐开心。
想到这里时,从灵才想起来今天的录音器。
她问:“时汐,你录音器听完了吗?”
话问到这里,时汐的神色蓦的变了变。
她缓缓的摇头:“会谈结束后,我就在想着怎么和幽冥谈生意,没有来得及听。”
从灵本来想说什么,但是捕捉到了时汐脸上一闪而过某种表情。
她沉静几秒,声音低了低。
“时汐,你是有些回避那个录音器吧?你是不是觉得里面会听见让你失望的东西,比如……你师父?”
时汐的眸里蓦的更加闪了闪。
她微微的握紧了手指。
对,从灵说的对,她有些回避。
她知道从灵问了些什么,也知道按照出来那个男人的咖位,问不出什么核心的东西,但是黑市的一些信息他还是知道的。
这段日子在逍遥门里,她已经感觉出了师父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遗世独立,那么不谙世事。
她知道她师父白凤羽不简单,只是还不知道,他到底多么不简单。
她不想听,因为不想接受司墨擎离开后,这么多年对她恩重如山的师父也变成了另一种模样。
从灵抿唇,还是打破了时汐的自我回避。
“我简单扼要的直接跟你说,在黑市里,白凤羽可以说是金字塔尖的人物,真正的,是他操控了整个逍遥门,凌羽任何时候都是奉命办事。”
时汐的心脏明显的一沉。
从灵握紧她的手:“时汐,你必须要清醒的认识到所有的事实,你才能无所畏惧,才能变得强大,才能早日为司总报仇,你明白吗?”
时汐眼神里闪动着光,她缓缓的闭起眼,几秒后,重新在睁开时,已经带着冷静自持。
她认真点头:“好!”
*
翌日。
时汐在会谈刚开始时就走向了本次三天会谈的会客宴现场。
刚到了地方就看到一堆人已经围着幽冥在那里谈着什么,就像是昨天在包厢里一样,幽冥永远是所有人群的焦点,每个人都恨不得跟他沾点亲带点故。
到了面前,还不等时汐再走一步,一只手臂已经拦截过来。
时汐眯眼看过去,是苍狼。
苍狼对着时小姐的眼神,咳了咳,一本正经,一脸正色。
“抱歉,时小姐,您要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