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愒 “也对。”
林繁理了折子,送到御书房。
这两天,皇上一直憋得慌,见了这么一份供词,郁结在心口的火气又蹭蹭往上窜。
“念之,”皇上问,“你怎么看?”
“臣抓奸细,奸细、尤其是马贵那边送去西凉的消息,对我们影响极大,各处储粮、布兵都要调度,”林繁道,“至于国师,臣不知道他炼什么丹,也不知道许道士是不是信口雌黄,奸细一个,说什么假话都不奇怪。”
皇上睨了林繁一眼,而后,示意他退下。
林繁并不多言,离开御书房。
事实上,丹药之事,他已经听说了,他也知道皇上为此骂了邓国师。
只是,这一番布局,从一开始,他和永宁侯的重心就不在宫里。
从引导黄太师抛出一枚弃子,步步推进至边关,让他们能够走出“困在京中,手下无兵”的困局,才是他们的目标。
邓国师如何,顺妃如何,只是顺带着,而非首要目标。
诚然,成年人都是贪心的,这也要,那也要,恨不能一波赚个盆满钵满。
可现实状况,最见不得贪心之人。
他们必须抓大、放小。
不过,林繁眼中需得先放下的小事,此时此刻,占据了皇上的心神。
傍晚时,皇上疲惫地从奏章中抬起头来,慈宁宫的人就在外头候着了。
皇太后有请。
晚膳,干脆摆在了慈宁宫。
皇上一进去,就见太后的神色不太对。
“一个细作,能在手下好吃好喝,”皇太后问,“邓国师当真毫不知情吗?”
皇上一愣。
“炼丹药给后宫嫔妃,他这是在害人!”皇太后又道,“哀家就这么说吧,顺妃当年怀启儿并不困难,为何那之后明明盛宠多年却不再有孕,是不是那丹药,对女子生育有碍?
从年纪上算,启儿往下,皇上早夭了两个女儿,只宛平还康健些,再之后,逞儿比启儿小了这么多,也就近三五年,才渐渐有嫔妃怀孕。
是不是顺妃常年用药,影响到了皇上?”
皇上沉下了脸。
子嗣不顺,他自己知道,怪不着丹药。
毕竟,谁能比赵源身体差?
皇后生赵源时,宫里都没有邓国师这号人。
至于早夭,亦是养孩子常有的,若要责怪,按理是该怪他这个当爹的。
母后作为他的母亲,下意识为他开脱,怪到别人头上,人之常情。
皇上扫了一眼左右,他生气的是,谁把细作、丹药之事,传到了太后耳朵里!
“皇上不用管哀家如何知道,”皇太后看穿了他的心思,“哀家只问皇上,如何处置!”
皇上问:“母后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个妖道,必须要处置!”皇太后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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