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不是发作的时候,只是板着脸询问道:“那坏东西,要如何处置?”
刚刚,耶律烈已经说了,按律当斩。
他一个劲儿地给小公主使眼色,希望她明白自己的意思。
云初暖眨了眨眼,脑子开始晕乎乎。
这原主,一看就是没有喝过酒的,一口,便让她身体倍感不适。
她打了个酒嗝,回忆着蛮子将军交待的话,舌头有些硬了,“不必处死,不必,那个……那个……便让她嫁人吧!离开将军府,离开!嗝——”
烈酒,上头啊!
说到后面,云初暖也不记得自己都说了什么,只记得他说,当他施以重型的时候,她要收买人心,将那女人赶出将军府便好。
大概是,这么一句话吧?
云初暖记不清了。
她摇摇晃晃,恍惚间,身子腾空而起,像是飞起来一般。
耳边,不时有女人的哭声……
“唔,好吵。”
她随手一挥,只听‘啪’地一声脆响。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十几个汉子:“……”
手里拿着大海碗,纷纷惊掉下巴。
如果他们眼睛没出问题,那个大夏国的小公主,是不是一巴掌扇在将军的脸上了?还扇的辣么响!
天啦噜!狮口拔毛啊!
将军……还不得废了那娇娇小公主?
耶律烈:“……”
他从来不知道,有人能喝一口酒,便醉成这样!
如果不是她一直嫌弃自己,碰一下都躲得老远,现在却像只小猫一样,乖乖地往他怀里钻,耶律烈都怀疑这巴掌是故意的了。
早知,便应该拦着她!
“咳!”耶律烈轻咳一声,“这破天,咋还能有蚊子呢?公主当真体贴。”
众汉子纷纷抬起头,寻找蚊子。
这都入冬了,边辽的天气本就寒冷,哪还有蚊子啊?
耶律烈哪会管那些蠢货,强行挽尊后,连忙抱着怀里的小娇娇离开宴会厅。
哪怕身后的女人哭得再怎么撕心裂肺,他看都没看一眼。
他眼中,容不得沙子。
放这种祸害在身边,耶律烈不放心。
但那一肚子坏水的东西,是乳娘唯一的女儿。
中原有句话说得好,不看僧面看佛面,如果她下毒害得是别人,这件事还说不定真就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掀篇儿了。
可换做是怀里的娇娇小公主,他就有气!
她这么娇弱,万一被那寻香草毒傻了,怎么办?
听说闻多了会痴呆!
你看她喝一口就醉成这个样子,指不定就是那狗东西害得!
耶律烈想想,还有些不甘心,觉得只轰出府,实在是太便宜她了……
“呜呜呜,我想回家!爸妈,暖暖好想你们!呜呜呜!”
耶律烈正寻思着,要不要给阿泱寻一个秃头大肚的夫君,怀中猫儿一样柔软的小姑娘,嘴里忽然传出一阵嘟囔。
她说,想回家,还想念一个叫做‘般纳’的人?
家,在耶律烈看来,就是中原,就是大夏。
他心里咯噔一声,猛地想起小公主在大夏国那些不好的传闻。
骄奢淫逸,放浪形骸,公主府内,养了无数面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