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哭声,像无数细密的针头,一针一针地戳进他的心脏里。
痛,痛得无法呼吸。
他用力抱住她,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
他不信吗?
不,在所有人都认为她很坏的时候,他没有一丁点儿犹豫地,站在了她的身边。
他不允许别人对她的质疑!
可是……
他信吗?
在她说那件肚兜,那两封信,是以前的她,他却只觉得可笑至极……
他要疯了!
被她逼疯了!
他感觉自己快要神经错乱了!
到底信还是不信,他自己也不知道了。
只是,此时此刻,他心里唯一的想法,便是要牢牢地抓住她!
这个女人,是他耶律烈的!
不管她心里装着的人是谁,就算是绑,他也要牢牢将她拴在身边!
她的声声质问,他回答不出。
云初暖哭着捶打他,推据他。
她其实明明知道的,如果是自己,也无法相信这个奇怪的解释,什么身子,什么灵魂,如果没有看过那些穿越小说,只会以为疯子才能说出这种话。
但她就是委屈的想发泄,恨恨地捶着……
“咳——”
忽然,抑制不住的咳声从他喉间溢出,云初暖这才想起,他的胸口刚刚受了那么严重的伤!
她连忙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眼看向他,却见到那双清浅的瞳仁里,是满满的内疚,眷恋,不舍……
“暖暖,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可以不在乎你心里装着谁,但是……你别离开我好吗?我可以努力的!
我努力比那个男人更加优秀,努力比他疼你、宠你,努力不让你受到一点伤害……我会,很努力很努力……求你,别离开我……”
云初暖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那么狂傲自负的一位威武大将军。
此时卑微如尘埃,在声声地祈求她……
到底是爱到何种程度,才会让那样骄傲的一个人,拔掉了满身的刺,带着一身淋漓鲜血,就差没有跪在她面前。
他甚至允许她心里装着别人,只要她在他身边就好。
好卑微啊,卑微到她疼得全身发麻。
“耶律烈……”
一双凤眸,红得像小兔子一样。
她轻唤他的名字,仰起小脸,直接用行动,表达了自己所有想说的话!
清浅的瞳仁瞪大,耶律烈的心脏,疯狂跳动着。
不知何时太阳落了下来,可落日的余晖与晨曦相比,显得格外耀眼。
他是赫赫有名的大将军,是人人敬仰的战神,他不是不够温柔,而是他的温柔只给了一个人。
他眸色深浓,深深地望着怀里的小姑娘,轻声呼唤:“暖暖……”
“耶律烈,从决心留下来的那一刻,我云初暖便想要做你的妻子。
可是……
他尝到了眼泪的味道。
琥珀色的眸子,缓缓打开,他瞧见他视若珍宝的小娇娇,瓷白的小脸上早已爬满泪水……
倏地,炙热的亲吻停了下来。
“暖暖别哭,别哭……”他不会说话,只想狠狠地打自己几巴掌。
以为他的冲动,让她难受了。
毕竟……在半个时辰前,他还说了她水性杨花的混账话!
所以她才不反抗吗?
耶律烈不敢继续了,哪怕他难受不已,他还是强行按捺住。
可小娇娇接下来的举动,却让耶律烈差地傻眼了……
那张白嫩俏丽的小脸,美得犹如堕入凡间的仙女!
他不忍心破坏这份美好……
耶律烈眼尾带着一抹红色,声音沉了沉,“暖暖……”
“耶律烈,从决心留下来的那一刻,我云初暖便想要做你的妻子。
你给我听好了,我想和你一辈子,生生世世在一起!
我想和你生一个可可爱爱的小宝宝,我们两个一起将她抚养长大,如果你要出去忙,我会帮你打理好家里。
你的将士们不是缺食物吗?母亲给我的那两株花,便是土豆花,你看到我刚刚救你的血珠了没?不止能救你的命,还能让植物快速生长。
小鸡记不记得,几天就出生了,是因为那只公鸡受伤,我用着血珠子,让它的伤口迅速愈合了。
之后在我昏迷的几天,可能对受精鸡蛋也有影响,所以小鸡孵化的那么快。
我想帮助边辽的百姓,每个人都能吃到鸡肉,我还想做小生意,让这个地方不再贫穷,富有起来。
我要帮助你的边辽大军,变成没有任何弱点的军队,到时候再也没有任何人敢欺负我们。
来到这里,我无时无刻不再畅想着我们的未来,可是……”
“暖暖!别说了!我错了!是我错了!”
高高大大的身形,一把将那娇软的身子拥在怀里。
她口中说的每一个字,他都感觉到神奇不已!却又都让他震撼到头皮发麻!
暖暖啊!
他的暖暖啊!
她一直都想要和他好好地在一起,她在默默做着努力,在他不知道的时候……
娇小的身子依偎在他颤抖的怀抱里,云初暖将小脸贴在他的胸口上,上面有微微卷曲的胸毛,还有纵横交错的伤疤。
她说,“你还记得那日吗?我之所以让你上榻,是因为洗澡的时候,你血珠子扔掉,入了洗澡水里,你的伤口淡了,所以我想试试会不会将你这一身伤疤去掉。
耶律烈,我也喜欢……不,我也爱你,不知道什么时候爱的,就是很爱很爱。
若是你真觉得因那大夏的劳什子摄政王,我才要等到大婚之日,那么,你现在要了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