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儿,不生气了吧?老子真不是装病,你那小拳头劲儿也不小,我那不是被砸疼了吗?”
傍晚,将军府的庭院之中。
只见一个娇娇小小的影子,身上穿着一身轻便利索的淡青色对襟夹袄,在一小圈白毛的衬托下,那张俏生生的小脸显得格外娇美。
只是肉乎乎的唇瓣微微嘟起,一看就是十分不高兴的模样。
她的身边,跟着一个身形足够能装下两个她的高大男人,一手提着油灯,正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希望小娇娇别生气了。
听了这话,小姑娘站住,闷声问道:“那你是不是吓唬我了吧?明知道我会担心,还吓唬我!你还……还……不要脸!”
耶律烈:“……”
他也没想到,白日里那香艳的画面看了都没事。
只不过看到那黑色大氅下的她……
尤其身上还穿着他的衣裳,他一不小心,竟然没出息地流了鼻血……
本来想装病让小媳妇儿照顾几天而已,结果这病没装成,反倒是惹她生了顿气。
生气之后,便又是担心,死活要让他去看那个中原的厚脸皮郎中。
原本是要让巧儿去叫他的,小媳妇又想趁机去看看连翘。
他还能怎么办,她在气头上,啥事不都得依着她?
“我错了,那不是想让你照顾我几天吗?做媳妇儿的,就算你爷们没生病,照顾几天,咋了嘛!”
“你还有理了?想让我照顾你,可以,但是装病偷窥,还流鼻血,瞧你那点出息!”
耶律烈:“……”
得。
除了白天那件丢人的事儿,他又被小娇娇抓住一个把柄。
看了一眼人家的身子,就没出息地流鼻血了……
耶律烈只想扇自己两巴掌!
小娇娇说的没错,是真没出息!
云初暖瞥了他一眼,这男人有一个本事,永远让你在生气的时候,又觉得他可爱到不行……
就算是心里有气儿,也消了。
她伸出软软的小手,拉住他垂在身侧的大手,声音甜甜的,糯糯的,“日后,不许装病吓我。你想想若是瞧见我哪里痛了难受了,会不会很担忧?”
耶律烈一被那小手拉住,便开心了起来,“媳妇儿说的是,为夫日后不敢了。也就是说,偷看你,不生气呗?”
好家伙,他还以为小娇娇在气他偷窥呢,结果是气他装病。
云初暖:“……”
看吧,这狗男人总有办法惹她生气!
她整个人都被他看光了,摸遍了,哪还有什么偷窥不偷窥的?
在他的手背上拧了一把,“你那张嘴,以后能不说话就别说了,气人!
还有哦,待会儿你想办法支开那个中原来的郎中,我想办法给连翘用血珠子。”
“你要给她治脸?”
“嗯。”小公主一双漆黑的瞳仁微微垂下,满眼都是自责,“她这毒是因为我中的,脸上的伤是因为我受的,若是不让她恢复如初,我心里过意不去。
若不是你特意交待过,去她那里一定要你陪同,我早就去了。”
耶律烈其实舍不得小媳妇那血珠子。
但她心里想的,他也大概能懂。
就像荆大娘对他是一样的道理,有过恩情,便是一定要偿还的,若非她们母女闹的太过分,竟然联合起来欺负到小媳妇的头上。
他会睁一只眼闭一只,随她们在将军府逍遥一辈子去。
反正这里于他来说,不过就是个客栈……
很快,两人便到了连翘的院儿里。
原来的几个使唤丫头,都走了,院子里冷清的要命,一进去便闻到一股浓重的中药味。
脸上还带着淤青的少年,正蹲坐在院子里,一边看着煎药的罐子,一边看着手中小小的一张字条。
他的耳力似乎极好,远远便听到有人朝这边走来,立刻将字条扔进药罐下面的火炉里,一手拄着下巴,一手拿着扇子给那药罐扇风。
等云初暖走进来后,便瞧见那少年,转过脸,满眼诧异。
只不过在瞧见她身边的男人时,冷哼一声,转过头,继续扇。
云初暖对耶律烈使了个眼色。
便松开他的手,先走了进去,“郎中,连翘她怎么样了?”
鹤玄之没好气地道:“死不了!”
“那日的事,一直没来得及和你说声抱歉。不过,你随意猜忌别人也有错,对吧?我夫君护我心切,打你一拳,也没毛病吧?
再说,你这一日一百两银子,你以为不是我夫君对你的赔偿吗?不然你开了药方,解了毒,可以换别人照看连翘呀。”
鹤玄之:“……”
他诧异地转过头,不可置信地看向这位大夏国的七公主。
他怎么从来不知道,她这张巧嘴如此能言善辩?
简直把黑的说成白的了!
还有……夫君……
他们两个不是那蛮子一厢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