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傻?我睡觉重要,还是你受伤重要啊!连个主次都……”
“当然我媳妇儿睡觉重要了!”蛮子将军一脸的无所谓,“这点小伤,算不得啥,老子体格好着呢!
那诘则这般策马扬鞭,便是故意要将事情闹大,最好人尽皆知。
所以这伤,夫人莫要再用血珠子了,若不出所料,明日一早便会有御医前来……”
越听他这话,云初暖便越气,小手点着他宽厚的胸膛,“啧,耶律将军可真能啊!在外面闹那么大,回到府中便躲到这武堂来,那你闹这一通,有什么意义?”
见男人委屈巴巴地要辩驳,她又道:“别说为了我睡觉,能不能分清楚主次?
再说了,这种事情要是不让你嚣张跋扈的夫人大闹一场,那不是太假了吗?”
耶律烈笑得无奈,就瞧见他的小媳妇儿撸胳膊、挽袖子,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本公主这就进宫去闹!那王后不是能撒泼吗?欺负我一个小姑娘不会怎么着?我奶家那边的大妈们吵架,可比她厉害多了!”
儿时,一回到奶奶家,云初暖就喜欢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坐在村头,看那些大爷大妈们掐架。
从小她就是个戏精,回去后就开始给爷爷奶奶表演。
爷爷奶奶自然是觉得可爱,乐得笑哈哈。
可一回到家里,爸爸妈妈可就不干了,学一次,小屁股挨一巴掌。
疼倒是不疼,但年纪小,害怕呀,渐渐也就忘记这门‘国粹艺术’。
不过与一个高高在上,总是端着架子的女人吵架,她相信自己不会输的!握拳(????????????)????!
“媳妇儿!冷静!”耶律烈拉住她冰凉的小手。
虽然知道小娇娇说的办法,对现在的他来说,是最好的。
但宫中除了母亲,无一人不是对小娇娇虎视眈眈,他不在身边,可舍不得她去冒这个险。
“闹,有许多种方法,并不一定非得去宫中。媳妇儿你想想啊,你夫君伤成了这个样子,人都要不行了,你怎么舍得离开他的病榻前?”
那双眼尾泛红的凤眸,水灵灵的瞳仁眨了眨,似乎觉得这话挺有道理。
小公主暂时安分下来,“那好,等太医来了,我再闹!”
耶律烈:“……”
老子那么大一个软软糯糯的小娇娇呢?
怎么好像养着养着,有点跑偏了?
“这次你不出征,会不会引起百姓们的非议,还有……”
云初暖既不想让她的夫君再去冒着生命危险打仗,又害怕在百姓之中声望极高的他,会受人非议。
还担心如果他不在,边辽这一站会不会受到影响。
心里挂念着一个人,总是忍不住担忧他的所有。
这种被关怀着的感觉,让耶律烈心头暖洋洋地,揽着她娇娇软软的小身子,凑到那张肉嘟嘟的小嘴上,亲了一口,“莫要担心,那诘则是我钦点的副将,若非宫中前年来了一批刺客,需要靠谱的将领,他也不会入宫做领卫。”
“所以,你还是放心不下的,让他去打这一仗,功劳给那个丑王子?”
自男人宽厚的胸膛,传来一阵闷闷的笑声。
他勾起她小巧的下颌,语气尽是宠溺,“小朋友操心太多,是会变老的。”
“你才小朋友!我是你媳妇儿,怎么不能操心啦?”
“你觉得,你夫君是那种会吃亏的人吗”
云初暖坚定点头,“是!”
而且还是那种吃大亏的人!
哪知,他却渐渐敛住笑容,“那是因为,老子愿意吃亏,若是老子不愿,无人能从我这里捞去半分好处!你等着看,老子要让他爬得上去,下不来!
便是下来了,也要让他粉身碎骨!”
接下来,便是一顿猛如虎的操作。
既然要闹,就要闹个最大的!
虽然还是寅时,府中几乎半数的人都被吵醒。
是被巧儿的尖叫声吵醒的,因为发现了浑身是血,昏倒在武堂门口的耶律将军。
小公主吓得几近崩溃,大半夜的便让人去请大夫。
甚至还让般莱拿着免死金牌,进宫去通知准婆婆。
儿子的动向,阿依慕其实早就关注到了。
她这半夜三更担心的睡不着,就是想知道儿子的下一步棋要怎么走,有没有可能需要她的帮助。
阿依慕太了解他儿子了,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将两国战事当做儿戏。
所以,他在等。
终于在五更天的锣声敲响之时,她见到了手握免死金牌的般莱。
阿依慕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听完之后戏精附体,直接要晕倒。
被阿佘连忙从后面托住,也是哭哭啼啼地道:“主子,要不然出宫去看看吧!您这也无法休息了啊!”
阿依慕顺势披了件大氅,便往王后的宫中跑去。
因为今天是初一,按照规定,每月初一、十五大王都必须歇息在王后的宫中。
但经过蛮子将军那么一闹,王后还损了一条得力臂膀,就连她亲爱的好大儿都被掰断了手,哪个能睡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