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只见到她忽然纠结起来的小表情,就知道小娇娇在想些什么。
“夫君,你怎么这么好啊!”
云初暖扑到男人的怀里,一时之间又是激动又是感动。
“我可不好,甚至想将你绑在家中,时时刻刻盯着你。但是,我媳妇儿会难受,小脸一皱,苦巴巴地,一点都不好看,老子喜欢爱笑的小仙女,那才是我媳妇儿应该有的模样。”
他喜欢看她笑啊。
从第一次见到她笑逐颜开的时候,他便决定了……
他想,一直看她笑。
既然放她去天空中自由翱翔,他便不会在她的脚上栓一根绳子。
只要她想做的,要做的,便去做。
他会努力地追上她的脚步,一起翱翔。
“夫君……”
“小傻瓜,不许哭,老子说了,爱看你笑。”
“你这就去吧,店铺和这些田地都不用担心,为夫会替你搭理好一切,早些回来。”
昏黄的油灯下,他那双清浅的瞳仁里,满是温柔与不舍。
耶律烈也不知道,小娇娇所谓的时间加速,到底会加速多久。
会不会一晃直接就到了几个月后呢?
有没有可能连他们的婚礼都错过了呢?
他不敢想,又不由得担忧。
但是这种担忧,只在心里默默的,不能给她带去任何负担。
“我们先回家,不急于一时。”
他对她已经极尽所能地纵容,却不能成为她当真无所顾忌的理由。
这么大半夜的,把他一个人丢在田地里,虽然知道他不会出什么事,但云初暖舍不得。
无论耶律烈怎么劝,云初暖就是坚持要先回家。
两人又一路牵着手,慢慢往家走。
这一路行来,比去的时候要慢很多很多,耶律烈不放心她,交待了很多。
云初暖有一种冲动,想将他一起带走。
但边辽时时刻刻都离不开他的,况且纳戒空间中,到底能不能将活人一起带进去,云初暖不知道,也不敢冒这个险。
一直到天空泛起了鱼肚白,两人才回到将军府。
云初暖担忧的很多,比如巧儿,比如大白,比如府中的一切……
还有他。
耶律烈心里比她更加不舍,却还是笑着看她从眼前消失。
来到纳戒空间中,云初暖不想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将余下的三颗血珠子,全部滴入泉水中,她这才去打开那个时间调节器,将它拉到最大的限度。
云初暖的猜测没有错,那泉水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一点从浅淡的红色,慢慢变得澄澈透明、清可见底。
她想要试试脚上的伤口能不能好,却发现短短的时间内,已经落了疤。
褐色的疤痕,在白皙的皮肤上尤为明显,云初暖心里已经开始担忧,外面的时间究竟过去了多久。
血珠子是可以将陈年的疤痕也彻底抹掉的。
云初暖连忙鞠了一把水,涂在伤口上。
奇迹发生了,她白软的脚心里,那几道褐色的伤疤迅速消失不见,连肉眼都看不清楚的速度!
云初暖兴奋不已,光着脚连鞋子都没穿,立刻去将时间归零,调整成了静止模式。
她又将从外面带来的小桶,捞了大半桶水,费劲地提到那棵挂着血玉的桃树下……
等再次从纳戒空间里出来的时候,她回的是主院儿的卧房。
黑漆漆的,半点光亮都不见。
“夫君!”
云初暖唤了一声,没有任何回响。
她放下水桶,刚要往出跑,房门却在这时候被推开。
“公主——”
一声呼唤后,巧儿直接扑到了云初暖的怀里,“你去哪儿了!呜呜呜!奴婢好担心你!将军说您回娘家了,您是不是和将军吵架了啊?”
“巧儿,将军呢?”
“将军去了边塞啊!两个月前,褚庆国忽然对边塞的百姓发起大规模的屠戮!次日将军便被召唤进宫,临出发前,他让奴婢一定要时时来房间里守着您……呜呜!
公主啊!您不要再走了!将军他好可怜的,出发前,他日日夜夜守在房间里,连军营的琐事都搬到了家中,奴婢看着将军……”
云初暖听巧儿说完,只觉得脑袋里被丢了一颗炸弹,炸得她耳边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到了。
“我离开多久了!”
巧儿身上的衣物,已经不是夏装了……
“三个月啊!公主不记得了吗?正正好好三个月!今日是九月二十五日,公主离开的时候,是六月二十五日,公主……公主您去哪儿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