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是小公主罩着他。
不知何时,他便不再是那个仿佛随时都会碎掉的少年。
他纵着她、宠着她,无论小公主想要做什么,从来不会拒绝。
更不会阻止。
除了,她爱他这件事。
哦,不对,他也没有拒绝,甚至恶意引导。
云初暖想不出来,这样一个权倾天下,名震四野的男子,为何还要筹谋算计?
有什么是他想要,却始终得不到,而费劲一切心机,都必须要的呢?
云初暖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而他落在她身上的眸光……
不得不说,还真是含情脉脉。
若不是清晰深刻地看过了小公主短暂而又糊涂的一生,她当真是会被他眼中的深情所骗到。
“王爷,这里没有小七,只有一位大夏和亲来的将军夫人。”
她唇角微勾,明明是笑着的,那笑意却传达不到眼底。
态度疏离而又冷漠。
云初暖将视线从白衣男子的脸上移开,拉着她夫君的手,缓步走到大殿之中。
“大王。”她端得依旧是大夏公主那副倨傲的模样。
便是这一声大王,也唤的是懒懒散散。
耶律鄂伦越来越瞧不上这个总是拿鼻孔看他的儿媳!
但……嬴策那小子在这儿呢!
曾经与他交锋两次,耶律鄂伦都在谈笑间,被怼得不知东南西北。
他是怕极了那小子!
中原有个词儿怎么说来着?
兵不血刃!
嬴策的小子是,他那身为大夏公主的儿媳也是!
都是魔鬼!
吃人不吐骨头啊!
“暖儿,你不常与寡人说思念故土,想念家人,如今你皇叔亲自来为你与烈儿道贺,高不高兴?”
云初暖:“!”
捏妈!
高兴捏妈!
皇叔你妈个头呢!隔壁黄叔叔吗?
暖儿又是什么鬼?
谁又与你说过思念故土,想念家人了?
你是大王啊!空口白牙的胡说八道合适吗?!
小公主微笑脸,“劳烦王爷从大夏亲自跑一趟。夫君对我是极好的,您早已看过了,便早些回去吧。”
耶律鄂伦瞪着一双虎目,满眼震惊:他怎么每次见这儿媳妇儿,都感觉自己见识浅薄?
嬴策那小崽子,与她,不是极其亲密吗?
怎地人家屁股还没做热乎,就开口赶人了?
还说什么早已,哪有早已!
云初暖所说的早已,耶律鄂伦或许不知道。
但其他三个人,可是再清楚不过。
嬴策顿了片刻,温声笑道:“小七,长大了。”
在小公主柳眉紧蹙,一张肉嘟嘟的小嘴即将要开口的时候,嬴策瞥开视线,看向高堂之上的男人,“今日,时辰已晚,接风宴改日再续,本王,这便随着小七去家中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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