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浈 “永夜。”
忽然,淡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永夜一愣,刚要应声,便见他唇角含笑,散漫悠然,“你可知,本王为何将你放身边?”
“听话。”
在永夜诧异的目光中,深不见底的眸子似笑非笑,“莫要自作聪明。”
午后,阳光和煦,明耀地照在挂满积雪的树梢上。
白雪渐渐融化,顺着枝芽一滴滴落在洁净平整的雪地上,穿成无数个小洞。
他置身于其中,白衣轻飏,墨发微抚,明澈澄静的黑瞳,宛如浩瀚夜空中的皓月,高旷清逸、陡峭孤绝。
世间万物,尽收于眼底。
永夜一惊,那个他熟悉的主子,又回来了!
原来他这两个月,所有的变化,都只是因为公主吗?
为何?
究竟是为何?
永夜想不通,也不敢深思。
他不清楚主子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对公主有了那翻天覆地的转变,但主子的话,于他就是圣旨。
见他缓步地,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永夜眸光一亮,“主子,您还是住王宫?”
寒风吹动他的墨发,轻轻拂过眉目如画的脸庞。
他柔和浅笑,“她喜欢狼。”
永夜:“?”
什么?
公主喜欢狼,与主子回王宫有何关系?
但事关公主,永夜可不敢再多嘴了,只跟着主子一路又回去了王宫……
另一边。
马车在将军府门口停下,两个人下车后,已经整理了一番,看不出任何异常。
但耶律烈心里异常啊!
他好慌!
小媳妇儿如此讨厌那男人,连他咳成那个德行都没有一丝动容,甚至没看一眼……
他今日刻意打扮,在王宫还学了他那副文绉绉的优雅模样,暖暖不会嫌恶了他吧?
于是乎,一回到卧房,耶律烈便连忙和他的小娇娇承认错误。
她对那大夏摄政王的厌恶,他是彻底清晰地感受到了。
不装了!
再也不装了!
“暖暖,为夫……以为你喜欢那副文绉绉的样子,而我太粗俗,寻思着……”
“你不会是故意模仿他吧?”
他面色通红地点了点头,“那不寻思着,你喜欢吗?”
“我喜欢个屁!”云初暖又好气又好笑,“耶律烈,你听不懂我说话吧?
已经与你说过无数次,我爱你,无论你是何种模样!粗鲁的,暴躁的,狼狈的,血腥的……因为是你,我才喜欢。
而不是喜欢某个样子,让你照着去做,去改。
日后,莫要再做这种蠢事,只要是你,我都爱。”
“暖暖……”
耶律烈又感动,又觉得自己好蠢,“为夫,是不是做了件让你不痛快的傻事?若是暖暖讨厌他,为夫便将人赶走!”
云初暖轻笑着,“是不是傻,你都在大王的面前答应了,人家也即将抵达,再赶出去,像什么样子?”
何况,那个男人可不是逆来顺受,谁说什么便要做什么的主。
“夫君莫要自责了,不是说好了套麻袋吗?我好期待看他被爆锤一顿的样子!”
她乌泱泱的眸子,明亮而又闪耀。
耶律烈想到那白衣男子站在寒风中,弱不禁风地模样,有些迟疑,“暖暖,这一顿暴揍下去,他不会直接死在边辽吧?”
“死?”云初暖冷笑,“他命硬得很,夫君没听过一句话吗?”
“什么话?”
“祸害遗千年。”
约摸着一个时辰之后,那位摄政王才不疾不徐地来到将军府。
同时带来的还有两个大箱子。
打开之后,纵是掐着半个眼珠子都瞧不上他的云初暖,都被震惊到了。
整整两大箱的黄金、珠宝,还有那各种数额极其惊人的一大沓银票!
云初暖粗略地估算了一下,她整个将军府手中的流动资金,都没有他这两大箱的多!
云初暖拼命地搞事业,不就是为了赚钱?
此时这么多黄金、珠宝、银票,就摆在她眼前,很难让人不心动。
只是她实在搞不懂,这男人为何给她送这么多钱?
他眼中的大夏国七公主,应该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更喜欢风花雪月,视金钱如粪土的。
若是有心讨好,应该备上她喜欢的玩意儿,为何会如此简单粗暴?
但心动归心动,云初暖不能收,“王爷,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些东西请您离开的时候带走吧。”
微风抚动的墨发下,他绝艳的美目格外分明。
浅淡的笑容噙在唇角,温润的声音仿若潺潺流水,“这是陛下,赠予女儿的嫁妆。”
一句话,便将自己与那些金银珠宝划清界限。
“嫁妆?”云初暖感到疑惑,“和亲之时不是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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