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欢欢喜喜的蛮子将军,只要面对的人不是他的小娇娇,那张冷脸便能将人活活冻死。
连翘无语至极。
这是用完就丢,好无情啊!
“将军,你对旁人怎么样,我不管。但是,我连翘今日就把话放在这里, 既然你与小云云结为夫妻,便要一生一世厮守,不能两天新鲜,就将她丢弃。
一个女孩子离乡背井,一心一意地跟着你、护着你、爱着你。
你若是敢负了她,我便是拼上这条性命, 都要与你同归于尽。”
连翘一双深邃的眸子, 直视着他, 说得郑重其事。
平日里对将军那些惧怕,此时全然不见。
耶律烈一顿,这冒犯的话,原是应该恼的。
可他瞥了端坐在那里,笑盈盈看过来的小娇娇,竟打心底里生出一丝宽慰。
原来在这个世界上,疼小娇娇的人,不止他一个。
她真心对待的人,从未辜负她,真好。
“好。”
将军虽然简单地应了一个字,态度却是连翘从未想过的诚挚。
她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那,我先走了。”
连翘回过头, 看向眸中满是温柔之色的小公主。
她羡慕她, 能与自己心爱的人结为夫妻,长相厮守。
同时,又忍不住地担忧……
是真的很担忧。
先不说将军会不会变心,就是他的身份,随时都会离开王城, 一年两年不回家都是常态,两人真的可以一直厮守着吗?
但她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便是今日接亲时候的问话,都是壮着胆子的。
“阿翘,你忙活一天也辛苦了,今夜就在府中歇息吧。”
云初暖心里是感动的,这也证明她看人的眼光,真的不错呀。
从第一次见到连翘的时候,就觉得这是一个率真可爱的女孩子。
事实证明,果真如此。
她其实早就提出过让连翘搬回将军府,毕竟是住了三年的地方,肯定待得更舒服一些。
但连翘不同意,说府中其他姨娘都被送走了,她留下来算怎么回事。
云初暖便将她原来住的院子留了出来,告诉连翘,她不是孤女,将军府就是她的家,随时随地都欢迎她回家。
两个小姑娘的情谊,在不知不觉中,越来越深厚。
听了这话,连翘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可行行好吧!你们两个在这里洞房花烛夜,我一个人独自睡冷板榻,损不损呀!”
“那个什么。”连翘瞧见小公主一提起‘洞房花烛夜’便面色微红,对着身形健硕高大的男人吩咐道:“你悠着点,她身子骨弱,可经不住……喂喂!过分了!”
耶律烈面色一黑,直接提着连翘的后脖颈,将她从喜房里丢了出去。
“蹬鼻子上脸的玩意儿!连老子怎样洞房都要管,关她屁事!”
“阿翘也是关心我嘛,你刚刚态度不是挺好的,翻脸比翻书都快。”
“那是因为她真心实意地关心我媳妇儿啊!可不是要她管老子怎样洞房的!”耶律烈拿着食盘走上前,“大喜的日子,莫要理会闲杂人,媳妇儿快吃,我把鸡翅、鸡腿、鸡脖子、鸡爪子都给你留出来了。”
自从将府中那些受精卵鸡蛋成功孵化之后,边辽已经不像从前那样缺鸡了。
尤其是将军府,篱笆院里足足养了三十只。
但耶律烈还是习惯性地,觉得这玩意儿金贵,小媳妇儿爱吃的,他便吩咐厨房留出来。
所以府中摆的贵宾酒席,炖鸡肉是有的,但每一个桌上的鸡,都是缺翅膀少腿的,残缺不全。
“这也太多了!”云初暖哭笑不得,“你不会把酒席上的鸡,全都拆了吧?”
“能给他们杀鸡吃就不错了,挑什么挑。媳妇儿你快吃,吃得饱饱地,才有力气陪着老子造娃娃。”
云初暖本来拿了个小鸡腿在啃,忽然就觉得不香了。
桌上,龙凤呈祥的红烛摇曳着。
她红着一张俏脸,悄声道:“生宝宝……也不急的……”
小娇娇的模样本来就俏丽,通亮的烛火下,那张小脸此时像是熟透的红樱桃,美艳至极,诱惑至极。
耶律烈身上沾染了一些酒气,他火速去招待了宾客,恨不得直接将所有人聚集在一起,直接敬一杯酒就完事。
但今日前来的,还有许多不顾身份,帮他来抬轿子的兄弟,只为了给小娇娇最高规格的大婚之礼,他还是尽量地多陪了一会儿。
不过阿则那小子看出来他坐立难安了,主动帮他招待宾客,他趁机就溜了回来。
赶明儿得好好奖励奖励那小子!
他的确急,猴急!
娇娇软软的小媳妇儿就在房间里等着他,已经期待了很久很久的新婚夜,他怎么能不急呢?
烛光下,她娇艳欲滴的小模样,让他喉头发紧,坐得更近了,靡哑着嗓音,软声道:“媳妇儿,我们终于成亲了。”
他激动地,何止是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占有她了?
更加令他开心的是,那颗总是悬着的,怕她会随时离开他的心思,落定了。
云初暖咽下口中的鸡腿肉,抬起眸子,对上他的眼,“夫君,你方才为何会叫我老婆呢?是太师父与你说过的吗?”
这个词,可是耶律烈在那个梦中所学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