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子虽是做成了喇叭袖,但这胸口的位置,到底是没那么宽松了。
她又想起了夫君刚刚在大镜子前面说的话,唇角微微勾起,脸有点红,心跳也在加速。
瞧了坐在那里,犹如望妻石的男人一眼, 云初暖嗔怪地道:“都怪你吧,这好好的妆,白化了。上一次去王宫就是重新化的,这次又要,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
耶律烈表示很冤枉,“夫人是嫌为夫草草了事了?”
云初暖:“?”
又在说什么虎狼之词!
“我拜托你,做个人吧!也不看看什么时辰了!今儿可没有母亲为我们撑腰了,我不要再做压轴。”
“不是还有为夫吗?”
云初暖撇撇嘴, “你呀?一遇到你那个大王父亲,脑子就拎不清。他都让你去大夏送死了,你还对他忠心耿耿!”
一个月前,褚庆国那边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边辽王让夫君率领两万大军,去一趟边塞,只是为了演兵练将。
这是恐吓,云初暖知道。
要让周边那些不安分的小国都看一看,边辽如今兵强马壮,早就不是从前的那个贫瘠小国。
可为此,他夫君却要千里迢迢地折腾!
云初暖坚决不同意,这不是把人当猴子耍呢吗?
威慑周边小国的办法有许多种,为何要在年关,让这些将士去边塞操练一番,再转头回来?
那位大王上下嘴皮子一动, 可是什么都不用做, 但真正的劳民伤财,不正是如此?
这一行要用去多少人力、财力, 便是将士们斗志昂扬的精神,都要折腾一下?
可他夫君,在别的事情上对她言听计从。
这一次却觉得他那个做大王的父亲,很有道理。
他说现在伤的是小财,如果没有震慑到对方,真正开战了,才是大财。
况且将士们的确也需要去磨练一番,涨涨斗志了。
夫妻俩婚后第一次起争执,便是因为这件事。
最后,耶律烈没有去,他也是放心不下小媳妇儿。
却让那诘则和般莱去了……
两个人率领着两万多名将士,来回足足折腾了一个月。
云初暖也懒得再问他这些事情,但是现在想想,就觉得很气。
“媳妇儿,朝中之事……”
“你要说我不懂是吧?我的确不懂,但你要继续这么惯着那位大王,他会越发得寸进尺的!”
耶律烈缓缓摇头,深吸了一口气,“算了,不谈这个了。
总之,除了这件事,为夫事事都会顺从你,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了你去。”
有些事,他不能与小媳妇儿说,让她担忧。
大王已经对他心生忌惮,早已不像从前那般信任,这一次如果他违抗圣旨,兵符便会被顺理成章地收走。
尤其还是在一众大臣,都反对他举行那场比王后册封大典,更要隆重的婚礼后。
他在朝中,颇有些如履薄冰。
从前的他勤俭节约,连大王要为母亲修葺凝香殿都要劝阻。
如今为了小娇娇将满朝文臣得罪个遍。
反,不是一己之力的。
如果做一个滥杀无辜的君主,他还不如现在的大王,他虽骄奢淫逸,却不是个嗜杀成性的人。
总之,他不会像从前那般痴傻了。
等成亲的事儿在文武百官那里告一段落,他还有得筹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