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其实她从未接触过。
她心里惶恐,却从不敢表现出来,私下里无时无刻不再寻找着她那个没用的师父!
这么关键的时刻,她却消失的无影无踪,让阿依慕感到头疼。
这日,她在小榻上小憩。
不知不觉人便陷入了昏睡之中,连房间里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人都不知道。
嬴策隔着一层薄薄的窗纱,静静地看着床榻上躺着的女子。
不该如此的。
怎么会如此呢?
他想不通。
此刻的她应该沉浸在新婚的喜悦中,一年之后生下一个漂漂亮亮的奶团子。
那奶团子又乖又萌,见到他便咧着一张小嘴傻笑。
两颗小牙看起来可爱至极。
可现在呢……
他的小七形容枯槁,就那么真真切切地在他面前。
眼下一大片凹陷的眼袋,又青又黑,在那颧骨突出的小脸上,尤为明显。
白白软软的小脸早已消失,只剩下一层紧紧包裹着骨头的皮,紧紧绷着,似乎下一秒颧骨就能戳出来。
那头浓密乌黑的秀发,虽然被搭理的整齐而又干净,却是枯萎的,泛黄的,松松散散地披在枕头上,几缕发丝汗涔涔地黏在枯瘦的小脸上。
那搭在小腹上的枯瘦手腕,似乎轻轻一捏就会折断……
“不该如此的……”
那双永远波澜无惊的眸子,翻涌着惊涛骇浪的痛楚。
榻上,还在昏睡的云初暖,被这声音惊醒。
她似乎对他的声音格外敏感。
凹陷的双瞳打开,便瞧见站在榻前,一袭白衣的男子。
她眼中带着惊恐,无可抑制的害怕。
“娘!”
她一开口,声音嘶哑。
那嗓音似乎像是锯条摩擦的声音,甚至有些刺耳,完全不见了往日的娇软甜糯。
然而,小榻上的女子,只是皱了皱眉头,却没有要苏醒的迹象。
云初暖更加害怕。
但她没用地只能躺在那里,甚至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
“小七……”
她眼中的惊惧,让嬴策心如刀绞。
他是想不通的,从他出现那一刻起,只要她想要他做的,他事事依着她。
除了那一晚,他失心疯了,可他已经挑断了自己的手筋啊。
不会伤她了,他不会再伤她分毫了。
为何要这样惧怕他呢?
他护不住你呀,小七,他护不住你。
我已经想通了,让你安安稳稳地幸福,只要看见你笑,我就在你身边,足矣。
可他,将你折磨至此,你让我如何能眼睁睁地看着呢?
“跟我走,好不好?我不会伤你,再不会了。”
他的语气中,带着祈求。
云初暖却只有害怕,“滚!我不会……不会……唔——”
从怀上宝宝的那一刻,云初暖的情绪从未有过如此激动的时候。
她忽然感觉到腹中一阵剧痛。
身下的褥子湿了。
不是失禁,而是……羊水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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