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诘则还跪在地上,忍不住试探地询问道:“夫人,您还好吧?”
得到的只是夫人一个冷冷的目光。
那诘则心里越发怀疑,将军是否真的告诉了夫人真相?
不过这将军府他是不敢继续待下去了,连忙起身,也说是去寻接骨的郎中。
房门未关,女人嚎啕大哭的声音从室内传出。
听得人心都要碎了。
巧儿站在门口抹泪,叶大娘缓步走上来,悄声询问道:“将军这是怎地了?”
“听阿哥说,是从马背上摔下来,脊骨……脊骨断了!”巧儿忍不住也跟着一起哭。
叶大娘心里一沉,左右看了看,随后轻叹一口气,将房门关上,拉着巧儿离开了。
没一会儿,宫里的崔太医便匆匆赶来。
离开的时候,那是老泪纵横,直呼‘天妒英豪,天妒英豪啊!’
此消息很快传遍了整座王城,原本不敢出门的百姓,纷纷带上自己能拿得出手的礼品,想要送到将军府。
但城中的守卫,早已换了一批人。
对于百姓们的请求充耳不闻,反而暴力执法,不听劝的便直接动手。
八月二十日,距离威武大将军脊骨断裂已经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百姓们只听说将军是苏醒了的,但是因为脊骨受伤,只能躺在榻上动弹不得。
将军府内还时长传来将军的咆哮声。
百姓们祈祷着将军能早日康复,但是心里也都明镜似的,边辽是真的要变天了。
一个人若是伤在了脊骨,下半生能不能站起来都是个问题,还如何率兵出征?
八月二十六日,铁穆汗接到大王密旨。
密旨上已经列好了耶律烈从军之时,犯下的所有过错,硬生生地把罪名扣在了他的头上。
八月二十八日,一万铁骑兵再次涌入王城,将城中每个角落包围的严严实实。
九月一日这天,铁穆汗又接到一道密旨。
第一件事,便是派人摸清楚将军府内外驻扎的将士,有多少人。
“不足一百?”
铁穆汗瞧见手中的密函,笑得很是不屑,“你说,耶律将军缠绵病榻,生不如死地过了四十二天,本将军曾为他的将领,心中痛惜万分,是否要做个善人,为他解脱痛苦呢?”
他下方坐着的人,俨然就是那诘则。
听到铁穆汗的话,那诘则大骇,“你是要违抗旨意?!大王可只想夺权的!”
铁穆汗不以为意,“大王那是顾念父子之情罢了,可你不觉得,让他这么活着,更痛苦?本将军只是做一件好事啊。”
“你知道大王与将军的关系,还敢……”
“那副将这是顾念旧情了?”铁穆汗对那诘则更为不屑,狞笑的脸色忽然就变得凶狠暴戾,“别忘了如今谁才是你的将军!”
若不是大王执意要重用这等狗贼,铁穆汗是完全不屑与一个叛徒共事的。
那诘则似是心虚一般低下头,不敢再劝阻。
得意的笑声,自他耳边传来,“择日不如撞日,来年的九月一日,你便去那杂种的坟头忏悔吧!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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