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钟前,白楹还梦到了自己吃千层蛋糕,那奶油,真的是甜而不腻,还有泡芙,抹茶毛巾卷,班戟,雪媚娘,北海道……
感觉口水都要流下来的时候,一个纸团砸在她脑袋上。
虽然不痛,但是美梦瞬间破碎。
就像是摔碎了的镜子,难以修补。
白楹醒了之后,正准备找乱扔东西的人算账,忽然听见了叫脚步声。
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楚。
“!!!”来的人是谁,还用猜吗?
白楹用飞快的速度把枕头塞进课桌肚,与此同时翻开书本做出一副几位认真的看书模样。
从桑见溪的角度,可以看见小姑娘下巴被手臂压出的红印子。
很难消散。
他眼中情不自禁流露出笑意,怕被人发现,又连忙低下头。
孟夫子刚从另外一个学堂里出来,他大部分时间都是给六七岁那样年纪的世家小公子们授课,一个个读书不行,调皮捣蛋倒是一把手!
孟夫子气的胡子都要竖起来,还是另外一个夫子赶到,把孟夫子支开让他来这边看看。
结果一看,孟夫子一股气血只往上涌!
这么多人,没几个是在认真看书的!
发呆的有,讲话的也有,更可恶的是,堂堂大煜嫡公主,竟然带头在学堂睡觉!
孟夫子一下子就怒了。
他把傅云岚从头训斥到脚,觉得他们这群人一点儿都不珍惜时间。
荒度光阴,是最可恶的事情!
钱财丢了,或许还能寻回或者是赚回来。
但时间过去了,它还能回来吗?
今日复今日,他大煜的下一代,就要这样废了吗?!
孟夫子痛心疾首,“学子们怎可如此不务正业!就算季先生不来,尔等也可自行温书,怎能说话吃食还睡觉!”
睡觉两个字落下,傅云岚抖了一抖。
她不甘心,“夫子!”
孟夫子和大儒是同一辈分的,两人的年纪都可以当傅云岚的祖父了,因此就连皇帝也挺尊重他们的。
孟夫子也有底气不给好脸色:“公主还有什么想说的?”
傅云岚手指白楹,愤愤不平:“白楹先前也睡了,夫子为什么只说我一个人?”
要不是孟夫子看着太凶,傅云岚就差直接喊起来:“你就是偏心!!!”
孙嘉迎也道:“公主和白楹都睡了,夫子要罚也是一起罚,不能把白楹拉下。”
白楹:“……”她摸了摸鼻子,都准备自首了。
孟夫子满脸怒容道:“尔等不一心求学,反而还栽赃同窗,这是谁教的?”
“……”傅云岚气的把书一本本扔在地上,她把礼仪矜贵都忘了个一干二净,“本公主才没有栽赃!”
白楹默默举手,“夫子,我是睡了。”
你看,当事人都承认了,这下没得跑了吧?
傅云岚稍稍平息怒火,冷哼一声,“你还知道承认错误啊?”
她抬着下巴看孟夫子,等着他的道歉。
他冤枉她栽赃,就得道歉!
孟夫子脸上又青又黑又红,整个像一个调色盘似的。
当然,脸红纯粹是被气的,“尔为学子,不团结同窗,友善助人也就罢了,竟然还当着我的面……威胁白楹!”
白楹:???
傅云岚:“……”
怀阳郡主等人:“……”
傅云岚气的暴跳如雷:“夫子为什么不信我!”
孟夫子见傅云岚这副样子,觉得她这是恼羞成怒。
他想着自己也管不了,干脆给皇帝说一声,把他女儿带回去得了。
他怎么可能会信傅云岚?
一个是骄纵狂妄的嫡公主,前科累累,欺负白楹是出了名儿的。
一个是国师大人的亲传弟子,季原大儒最喜欢的学子之一,勤学好问,乖巧可爱,听课比谁都认真。
这两人,不用脑子想都知道谁才会睡觉。
孟夫子背着手气的不行地走了,他一走,满肚子委屈的傅傅云岚一把把桌子给掀了!
哗啦——桌上的书都倒掉了。
傅云岚恶狠狠瞪了白楹一眼,“你为什么不说!”
白楹本来还有点儿同情傅云岚的,她一开口,这同情瞬间没了。
难道她什么都没说吗?
她都承认了的好不好?
难道是平时的好学生光环太亮了,孟夫子不相信?
那不信,她有什么办法?
还把枕头拿出来睡给孟夫子看证明自己先前睡过了啊?
傅云岚见白楹不说话,又扬着声大喊:“白楹!你这个贱人!你为什么不承认?你虚伪恶心死了!!!”
白楹:“我就要恶心你,怎么样?”
她冷冷地看着傅云岚,边上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一个是皇帝唯一的女儿,当朝尊贵无比的嫡公主;一个是国师大人独一的亲传弟子,在皇帝太后面前极为得脸的天才。
哪个都不能惹。
说实话,就连孙嘉迎,也有点怵生气的白楹。
别看白楹平日里笑眯眯,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
但越是这样,生气起来就越是吓人。
孙嘉迎小声道:“公主,夫子本来就偏心白楹的啊……”
而且白楹的运气也太好了些,偏偏在孟夫子来的前几分钟醒了过来还把东西放掉,装模作样在那看书……
换做是她,如果换做是她……她或许也不会觉得白楹会在课上睡觉吧?
谁让白楹读书好呢?
先生问什么她都能答得出来。
每天的作业她都是第一个完成。
后面的内容她也早早地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