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按在床畔,弯着腰,屏凝呼吸,难以置信的盯着床上仍昏睡的晚笙。
当年,他受伤在外双目失明的时候,一开始在停云庄的小木屋里,他告诉那个女孩,自己叫秦南。
这是司徒枭在外以防万一常用的化名。
他母亲姓秦。
而南哥哥……
这辈子,只有一个人这么叫过他。
叫出声的那一刹那起,司徒枭就确定了沐晚笙就是她!
司徒枭眼睛瞬间都红了,心中涌起惊涛骇浪。
纵然早就有这种心理准备,可真正确定是她,真正得知自己找回了那个女孩的时候,他依旧无法克制自己的心。
司徒枭坐在床畔,颤着手小心翼翼地抚上女人的脸颊,眸内蒙上一层淡淡的水光。
他轻启薄唇,低喃的声音透着几分颤栗,“为什么……”
这么多年,她为什么不肯承认?
司徒枭一直在坐在床边,微微弓着腰,身形落寞的像个被遗弃的孩子。
他就定定的看着她,发呆。
从白天到黑夜,再从深夜坐到天明……
翌日清晨,沐晚笙感觉肩膀上压着一座大山,她迷糊的睁开眼睛,一眼就看见了身旁睡得比她更沉的男人。
看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俊美如铸的面容,沐晚笙无语的扯了扯嘴角,唤道,“司徒枭,你胳膊压到我了!”
司徒枭一下子就醒了,从床上坐了起来,又扭头看向她,“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沐晚笙微微摇头,“没有,昨天的那个补药,确实效果不错,我感觉手术伤口都不疼了。”
“那就好。”司徒枭道。
很显然,他现在并不想逼沐晚笙承认身份。
他昨天晚上想了很久。
沐晚笙这么久以来,对当年的事都只字不提,或许是发生了什么事她不能提起,也或者……是她不想说。
既然如此,那他还是不要逼她了。
他这些年不明是非,这么对待她,恐怕沐晚笙也早就恨死他,不会再原谅他了。
他也怕撕破了这层窗户纸后,沐晚笙激动之下会旧事重演,再次逃离他的生活。
沐晚笙按着刀口的位置,小心翼翼地从床上坐起来,作势想要下床,“我认床,这间屋子睡不惯,我想回自己的卧室去。”
沐晚笙刚要下床,就被一条有力的手臂给拦住了。
当即,沐晚笙疑惑地抬起头,皱眉看着他,“司徒枭,你拦着我干什么?我现在可是个病人,你要是现在欺负我,那是胜之不武!”
司徒枭眉头微挑,眼中闪过一丝深意“我欺负你?沐晚笙,分明就是你欺负我!你昨晚做了什么你忘了,如今提起裤子就又想走人?你能不能负点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