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仿佛看透了世态炎凉一般,又深深叹了口气,最后请求任雨道:“麻烦你让那个汪阿姨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把他接走?”
任雨没有正面回答,只说:“我让汪阿姨跟他儿子联系联系。”
护士也自知这个请求更加过分,自家亲人孩子都不管他,又怎能寄希望于一个非亲非故的保姆?
任雨的话音刚落,她便大踏步朝病房门口走去:“好!不多说了,我要去护士站了!”
护士走后,任雨在梁博文病床前又继续坐了很久。
她在这个病房里,感觉到生命时间的流失是如此无意义,不会有喜怒哀乐,不会有爱恨情仇。
他一个人像一株发不出任何声音的野草一样慢慢老去。
任雨不知道怎么对汪淑仪去述说梁博文的情况,她知道,这种现状除了给身不由己的汪淑仪带来痛苦,再起不到什么作用了。
她决定什么也不说。
任雨从汪淑仪送给她的那个黑色古驰包包里摸摸索索了一阵。
这个包包是未见过的雇主送给汪淑仪的生日礼物,她在十里蓝湾没地儿可去,一直也没什么机会背。
那天下午,任雨就拎着这个黑色包包离开了汪淑仪和瑞安。包包用来装着那柄枪,还有汪淑仪让她转交给梁博文的信物——一枚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