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 be or not to be,this is a question.”*

磁性醇厚的嗓音从活动室里传出来，路过的布鲁斯听出来了是莎士比亚的悲剧《哈姆雷特》。

他望了一眼里面，杰森盘腿拿着作业本坐在地毯上，专注地看着屏幕里上演的电影。

“怎么不看最新的重制版，1948年上映的这版配音好像有问题？”

“学校要求看这版。”杰森回了一句，又投入到电影情节里，看完了他还要写读后感。

布鲁斯收回目光，脑海里还在想着，1948年那版《哈姆雷特》的后期配音与影像不符，台词与演员的口型对不上，影响整体的观看。所以电影公司很快出了一版重制的，解决了配音的问题。

台词与口型对不上，口型？！……

布鲁斯加快步伐，走进了蝙蝠洞，他又调出了有关于乱步的所有监控，一帧一帧的观看。

他着重注意乱步说话时的口型，监控视频里的声音里都是英文，但是乱步的口型并不像英文。

为什么上次没有找到这个原因呢？那种怪异的感觉又重新浮现，乱步说得根本不是英文，所以布鲁斯第一次见到乱步会感觉到哪里不对。

他说得是……布鲁斯学着监控里乱步的口型说了一句话，这个发音，是日语。

乱步的名字也很像日本的名字，他在原来的世界生活在日本？

发现了乱步口型的不对，布鲁斯就好像是破除了某种迷障，他开始查询韦恩庄园的网络使用记录，从中筛选出了三次不明设备接入韦恩庄园内网的记录。

2014年5月12日，未知接入设备10:25:35.

这天乱步第一次来到韦恩庄园。

2014年8月14日，未知接入设备22:08:42.

这天乱步刚从英国伦敦回来。

2014年11月22日，未知接入设备18:05:14.

这天乱步遭受到了绑架。

布鲁斯恢复了所有的网络数据，开始调查未知设备使用内网干了什么。

第一次是通过内网浏览了推特等社交平台，第二次利用网络传输了大量数据，第三次是访问了暗网？

这些使用记录和乱步身上发生的事情没有关联，但他之前不仅没有察觉乱步的口型问题，也没有发现这个不明设备。

假如有不明设备接入韦恩庄园的内网，布鲁斯是会收到提示的，可是他竟然把这三次的提示通知全都忽略了，跟口型问题一样忽略了。

扎坦娜说过乱步身上的信息被遮蔽了，这样的遮蔽是不是就像他没有意识到乱步说得是日语一样？

乱步身上可能存在某种设备，改变了乱步的语言，也改变了他的认知。但乱步是否发现了语言的问题？

布鲁斯明白，如果他拿这个问题问乱步，乱步一定会如实回答。

但他疑虑的是，乱步身上的不明设备有什么作用，它为什么用内网干这些事？设备肯定是乱步原来世界的人放上去的，难道是为了监视吗？

人的认知可以改变，但机器不行。

布鲁斯调取出上次乱步的身体检查报告，上面明确记录了乱步身上有一段特殊的频率波动，但是上次看报告的布鲁斯却对这段问题视而不见。

被记录的频率很眼熟，似乎是电子仪器散发出来的，而且其中一部分和蝙蝠电脑的人工智能重合了，因此布鲁斯轻而易举地制成了屏蔽仪。

带上屏蔽仪的布鲁斯去找乱步，乱步难得没有在吃零食，而是在拼玩具，从零食里开出来的玩具。

“乱步？”布鲁斯暗中启动了屏蔽仪。

乱步茫然地抬头，停下了拼玩具的手：“布鲁斯？”

“你知道你语言的问题吗？”

屏蔽仪开启后，乱步听到了布鲁斯最真实的声音，布鲁斯说得是英语。

“知道。”乱步同样用英语回道，日本警校的课程里有英语课，所以英语对于乱步来说不是问题。

他看出来了布鲁斯想问什么，又说：“是系统干的。”

“系统？”

“我身上有个侦探系统，”乱步想了想，补充道，“放心，布鲁斯，我没有冒险，它是安全的。”

虽然系统有不少地方是谎言，但乱步就是觉得它对自己没有危害。

乱步是认真的，布鲁斯被乱步盯得妥协了：“你要定期来蝙蝠洞做检查。”

“没问题。”乱步应道。

“这是屏蔽仪，”布鲁斯把手里的屏蔽仪给了乱步，“有什么不对，就启动它。”

“嗯嗯。”乱步点头，接过就随意地放在兜里。

布鲁斯不赞同地看着乱步的动作：“乱步，不要冒险。”

“知道啦。”乱步非常乖巧地应道。

然后他在布鲁斯走后，就关掉了兜里的屏蔽仪。

【刚刚发生了什么？】

刚刚系统与外界的链接被切断了，它有点慌。

乱步重新拿起一个玩具零件，随口说道：“你被发现了！”

【发现什么？】

“发现你的存在。”

【不可能……】

系统的认知里它是相当于一个世界的最高科技成果之一，它浏览一些平台的时候，就发现这个世界的大部分网络防火墙都很弱，所以它很自信不会被发现。

而离开的布鲁斯并不放心乱步，他在蝙蝠电脑上设置好了最高警报，打算下次不明设备再接入庄园的内网，就试试能不能拦截它。

*

不远处的大型摩天轮缓缓旋转着，穿着玩偶服的人穿梭在来来往往的人流里分发气球，接过气球的孩子甜甜地道谢，随处可见的是孩子们喜悦的表情，这是哥谭少数充斥着欢乐气氛的地方，也是哥谭最大的游乐园。

布鲁斯、迪克带着杰森和乱步在检票口排队，轮到他们的时候，杰森拿出了圣诞节时迪克送的门票。

本来是他提议乱步要不要去游乐园的，结果阿福知道以后就稀里糊涂的变成了全家出游，以至于变成了现在四个人都来游乐园玩的情况。

进游乐园以后，就有人往他们手里塞了一张地图，第一个项目就是旋转木马。

迪克张望了一眼，兴致勃勃地问道：“杰森，乱步，想玩吗？”

“不想。”杰森看着手里展开的地图说道，旋转木马？上面都是五六岁小孩在玩，他才不想。

“哦，好吧。”迪克失望地叹了口气。

乱步也在看地图，他的视线黏在了地图上标注的一个叫“饼干运动家”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