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轶笑着朝何依依比了两个手势:十七。
“十七个?”何依依惊讶地问。
容轶点点头,含笑不语。
“十七个什么?”明景昕小声问。
何依依凑近明景昕的耳边,悄声说:“我外婆给了爷爷十七个白眼儿了。但是,爷爷并没有生气!”
明景昕也跟着笑了。
“你们几个孩子!说什么暗语呢?”何老爷子不满地问。
何依依忙笑着摆手:“没有,刚容轶说这个香蕉饼特别好吃,他一个人能把这一盘都吃掉。然后景昕就说他是个吃货。”
“喜欢就多吃点,这孩子我很喜欢。”盛华裳招呼着保姆王嫂,“还有别的甜点没?给小容轶再拿点来,小孩子就是喜欢吃甜食。”
“盛奶奶!我不是小孩子啦!”容轶笑道。
“小孩子都觉得自己是大人!喝醉的都觉得自己还能喝二斤。”盛华裳笑道。
“啧啧!盛奶奶,我看出来了——您今儿心情是真好。”容轶端起果汁杯说:“我借花献佛,敬您一杯。祝贺您康复如初,健康长寿。”
“嗬!这孩子,嘴巴上抹蜜糖了吧?”盛华裳很开心,拿起水杯跟容轶还碰了一下。
容轶喝了一大口果汁,嘿嘿笑道:“主要是这香蕉饼真好吃!甜!香!好吃!”
何依依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今儿这一场家庭聚会,所有人都学会说瞎话了!
一个个说瞎话都不带打哏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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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岳亭老爷子当日就正式入住萱盛居,晚上的时候,何依依又把明溪留下,给老爷子的入住办了个简单的欢迎Party。
盛华裳精神了一天,晚上是有些精神不济,九点多就早早地睡了。
何老爷子却精神头十足,为了不吵到盛华裳,他跑去三楼的露台上跟何嘉庸打电话。
何嘉庸听明溪说老爷子搬去萱盛居,差点以为老爷子受了什么刺激,疯魔了。这会儿跟老爷子讲电话都小心翼翼的:“爸,您不是舍不得音乐学院的那片湖吗?怎么忽然就搬出去了?您不喜欢在音乐学院住,就搬到我家去啊,也方便明溪照顾你。你怎么……”
“我不去你那儿!不自在!我就是要在这里,我喜欢萱盛居的园子,我要把那块地种上小白菜,小油菜,空心菜,等过些日子,我还要种上大蒜!”
“……”老爷子是真的疯了吗?何岳亭抬手按了按心脏。
“爸爸,您想要种菜,咱们可以另外找一块地。您是在没必要去萱盛居种菜……”何嘉庸试图劝说老爷子。
“我不跟你说了!你也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没情商?!亏你还是个搞艺术的!”何老爷子一生气,直接把电话挂了。
何嘉庸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通话结束”四个字,顿时懵逼——
我没情商?居然说我没情商?!
我好歹也写出了几百篇的音乐作品!感动过亿万人!我会没有情商?!
备受打击的何教授缓了缓神,心想老的小的都不靠谱,家里幸好还有一个靠谱的继子。于是他翻开通讯录给明景昕打电话。
明景昕在三楼的阅读室的落地窗前,看着露台上开心地祖孙俩,接起了何嘉庸的电话。
“何叔。是我。”
“景昕啊!老爷子是受什么刺激了吗?怎么好好地非要跑去萱盛居?他跟盛家老太太可是不对付!俩人见面就吵,从来都是看对方不顺眼啊!”何嘉庸此时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了,直接把最深的忧虑传达给最信任的人。
“没事的,我猜到老爷子的意思了。他应该是觉得依宝寸步不离的照顾盛外婆太辛苦,所以搬过来替依宝分担一下。”
“啥?这不是胡闹嘛!分担什么分担!这分明就是添乱嘛!”
“您别担心。我旁观这一天下来,老爷子在这里闹着,盛外婆的精神头儿是真的提上来了。医生也说她的病多是心情抑郁,积郁成疾。现在她见着老爷子,俩人互相怼两句,倒是能开怀不少。”
明景昕顿了顿,又说:“今天她从早上九点起床,中午稍微休息了一会儿,下午又起来去花园里转了一圈儿。晚上九点才睡下。虽然全程都是坐在轮椅上,但比起之前一直躺在床上,可是有了很大的进步。相信老爷子在这里住个几天,盛外婆差不多就能满地跑了。”
“……有这么神奇?”这俩人的积怨真是已经达到了巅峰状态!盛老太太居然见着自家老爹,连病都气好了?
“她有力气吵架,也是件好事啊!总之,您尽管放心,状况远不是您担心的那样。”
何嘉庸沉下心来想了想,感慨地叹道:“好,旁人我信不过,我就相信你的判断。这阵子就辛苦你了。我这边忙完会尽快回去的。”
“好的,何叔。这边有我,您尽管放心。”明景昕笑了笑,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