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是睡不着的,她忽然觉得鹿霏雨跟着自己也是危险,于是打电话给贾莹莹,让她给鹿霏雨重新安排工作,从现在开始自己不需要助理了。
“老大,这可不行。你那么忙,总不能再为了衣食住行这些琐事操心。”
“有佐罗他们跟着呢,很多事情我也不需要自己做。”
“我亲爱的老大,人家是专业的安保人员,可不是给你拎包托行李箱的。就算明总跟您形影不离,很多事情赵晋也可以做,但到底男女有别,他们也不能帮你收拾内衣吧?”
“莹莹。”何依依沉沉的叹了口气,“今天有德西的事情就够了,我不想再有第二个人因为我倒霉。”
“这叫什么话?全公司的人都指望你养着呢!大家有苦一起吃也是应该的!”
“莹莹!别说了。”何依依不想再掰扯什么,丢过去一句:“就这么说定了。”就挂了电话。
睡是睡不着的,何依依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就起身,拿了笔记本电脑放在梳妆台上,想要干点什么工作,目光却无意间落首饰匣子上。
于是随手打开,把里面并排放着的两个项链盒拿出来。
这两条项链就是母亲留下的那条和明景昕又专门设计的那条。
这段时间通告多,一直匆匆忙忙地东奔西走,何依依生怕会有遗漏,这两条项链就一直没戴。
梳妆台的无影灯散发着柔和的光,两条项链的钻石布灵布灵的闪着光,耀眼夺目。
何依依把母亲留下的那条打开,戴在脖子上。手指轻轻地拂过那枚月牙,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默默地说:“何依依,你还是太弱了!每天活得战战兢兢,仇人就在那里,你却束手无策!太弱了……”
房门被人用指纹打开,何依依知道是明景昕,所以坐在那里没动。
明景昕进门看见客厅空荡荡的,还以为何依依已经睡了,轻手轻脚的走到卧室门口,一看人在梳妆台前坐着呢,于是叹了口气进门。
“睡不着?”明景昕把一杯热牛奶放到何依依手边。
“你有事?”何依依看着镜子里的明景昕。
“没事,就是过来看看你。”明景昕说着抬手捏了捏何依依的头发,发现她的头发是半湿状态,忙去拿了吹风机过来给她吹头发。
“你去睡觉吧。”何依依伸手去接吹风机,想自己来。
“不着急。”明景昕没撒手。
“今天又有一个人因为我倒霉了。以后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被我连累……”
“所以这就是你最近一直疏远我的理由?怕连累我?何依依你真高尚!”明景昕有些生气。
“记得有一个风险管理大师说,他们一家人从来不乘坐同一辆车,同一辆飞机。因为如果发生意外,家里总有人活下来。”
“说这话的人脑子有大病。”明景昕冷笑道,“他应该让他的家人搬到外星球去居住,否则哪天地震了,或者地球被撞了,他家不至于死绝。”
“你这人!”何依依嗔怪的瞪了他一眼,“说句话能噎死人!”
“我只是顺着他的谬论以此类推而已。”明景昕把吹风机换了个手,开始吹另一边的头发。
何依依不愿意因为这种事情跟他争吵,她知道,为了这些事情跟一个真心对自己好的人吵架,是愚蠢的行为。
于是她转了话题:“你喜欢长发还是短发,我要不要把头发留更长一些?”
明景昕脸上的戾气瞬间散去,换上迷人的微笑:“都行。只要是你,不管长发短发,我都喜欢。”
“明景昕。”何依依忽然扭头,一本正经的看着明景昕。
“嗯,怎么了?”看她这样严肃,明景昕忙把吹风机关了。
“你以后不能这样对别的女孩子笑。”何依依说着,伸手捧住明景昕的脸,然后用力往下拉了一下。
明景昕不自觉的弯下腰,额头抵住了她的。
“为什么?”明景昕的声音里带着温柔的气流。
他刚洗过澡,身上的沐浴露香味跟何依依的是同款白桃香。
这个香味应该是女孩子的专属,男人用起来未免有些娘。但他偏就选了这款,故意给身边的人造成误会,好像他们两个人用的是同一瓶沐浴露。
何依依轻笑道:“你这一笑,肯定是万朵桃花开。虽然我喜欢白桃香,但却不喜欢烂桃花,剪起来太累人。”
“嗯,我记住了。以后绝不对旁人笑,绝不给老婆大人添麻烦。”明景昕说着,低头在她额头印上一吻。
什么玩意儿?哪儿跟哪儿就老婆了?
何依依想推开这人,然而两个人贴的太近,根本推不动。
想要躲,却被他拢在怀里无处可躲。
唉!就这样吧,反正这个男人够强悍,他肩膀够宽,拳头够硬,钱也够糟践……
或许是对这个男人寄予了太多的希望,直压得自己都无法顺畅的呼吸。
睿智如何依依,当然知道感情不是小孩子的游戏。
理智如明景昕也明白自己早就过了做梦的年龄。
谁的爱,倾城如雪,许我半世浮殇;
谁的恨,冷漠如冰,缠我一身寒霜;
谁的情,百炼成金,赴我一世痴狂;
谁的心,迷乱如铃,纵我永世无伤;
谁的酒,意乱情迷,穿我寸寸柔肠;
……
何依依清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放到了床上。
明景昕的手落在她睡袍的带子上,没有一丝犹豫。
“等下。”何依依慌张的按住他的手。
“不行?”他火热的呼吸扑在耳畔。
“……也不是。”重生一世,何依依并没有什么放不开的,犹豫这一下只是女孩子的天性而已。
“是我太心急了,不能吓着我们宝宝。”明景昕吻了吻何依依的耳垂,翻身下床。
何依依靠着床头冷静了一会儿,拿出手机给斯黛拉打电话。
“喂,依依,怎么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吗?”斯黛拉关切的问。
何依依这才想起斯黛拉那边是凌晨,于是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把你吵醒了,我忘了咱们的时差……”
“没事,我已经睡醒了。倒是你,现在你那边正是半夜吧?”
何依依听到明景昕进了厨房,遂起身把卧室的门关上,小声问:“我是想问你,上次你跟我说的那件事……考证过了吗?”
“你是说,那个变态团伙对女孩子,因是否处女而区别对待的说法吗?”
“我们查到了霍秉琛的一段情史,本来想整理一下再发给你,既然你这么问了,那我现在就发给你看看。看过之后,你应该就明白了。对了,我得提醒你一句,霍秉琛之前并不叫这个名字,他叫胡常悦,是十岁上改的名字。也是改名字的时候,他加入了以色列国籍。从这之后他辗转几个国家的经历我都放到邮件里,五分钟后你查收一下。”
“好,辛苦你了。”何依依忙说。
“依依,胡常悦唉!”斯黛拉重复着。
何依依眼前一亮,忙问:“你是说,他跟红顶商人胡家有关系?”
“你问过盛老夫人没?那个传说到底是不是真的?”斯黛拉不答反问。
“还没有。我回来之后发生了很多事情,还没来得及问。”
“好吧,邮件发完了,你查收一下。”
“好,那先这样。回头联系。”
“早点休息,保重身体。”
挂了电话之后,何依依忙坐到梳妆台前,打开笔记本收邮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