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影气冲冲把小凹带房间，命令它站好。

“为么让那么多人陪你一起跳舞？我鼓励你跳舞，不是让你催眠大家跟你一起跳，知不知道这种行为很任『性』！”

小凹被训斥蔫头耷脑。

“我不是跟你说过，能力只允许用来惩罚坏人，不要随随用在普通人上吗？像你这样随心所欲地滥用能力，万一被人类发，会把你当妖怪处置，你有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凌霁不明状况地跟来，推门看到的是一脸严肃的狄影，和眼泪含眼圈的小凹。

“到底发生了么？小凹怎么了？”

“儿子不听话，我教育一它。”

凌霁看看他又看看小凹，小凹委屈巴巴的样子很可怜，但能让狄影这么生气，事情应该也不简单。

“不是反对你教育儿子，但总要有个由吧。”

狄影没法跟他解释：“它知道自错在哪里，总之你不要『插』手。”

他又冲小凹道：“不要以为妈妈来了你就有靠山，去墙边罚站，站到你反省好了为止。”

小凹跑去挨着墙根站着，豆大的眼泪扑簌簌往掉，凌霁看了于心不忍。

“它是不是真的犯了不能求情的错？”

“是，今天谁来劝都没有用，我一定要给他个教训。”

“那好吧。”

凌霁走过去，跟小凹并排站在一起。

“……你站那做么？”

“陪小凹罚站。”

“错的又不是你，你罚么站，别胡闹。”

“我知道你不会平白无故教训小凹，不想做不讲道溺爱孩子的家长，但又不知道它犯了么错，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它一起检讨，让你早点消气。”

他看上去也像是铁了心要陪小凹站到底，狄影看着这一大一小，仿佛生命里的两个克星。

他做了两次深呼吸稳住情绪。

“你一定要陪它是吧？”

凌霁默不作声垂眼。

“那你们就一起站吧。”

狄影摔门出去。

屋里只剩一人一貂，凌霁低头，小凹也泪眼汪汪地抬头与他四目相对。

凌霁一声轻叹。

“你到底做了么，把爸爸气成这样？”

眼泪在眼眶里转了一圈，滚落来。

房门重新打开，走了不到三十秒的狄影去而复返，凌霁还没等反应过来发生了么，双脚腾空，失去平衡，意识搂住狄影的脖子，惊呼出声。

狄影把人从墙边强行打横抱走，小凹眼泪也被吓了去，傻愣愣地看着爸比抱走妈咪。

凌霁被他抱在怀里，表情错愕。狄影头教训小凹，语气凶巴巴：“哭么哭，做错事有人撑腰了不起啊，以为你妈用苦肉计，我就拿你没办法了是吧？”

小凹眼圈里重新蓄满泪水。

“还哭！知道错了吗！”

“吱……”

“知道错了就来！”

小凹破啼为笑，飞扑过来，撞进凌霁怀里。

狄影抱着一大一小栽倒在床，小凹夹在二人中间，兴奋地滚个不停。

凌霁与他相隔咫尺面对面躺着，为了掩饰脸热没话找话。

“你不是走了么，怎么又来了？”

两个人离近，说话时温热的气息拍在对方脸颊。

“知道么叫克星吗？凌老师和小凹就是我命里的克星，我承认拿你们两个没办法。”

狄影伸手捋他耳边的头发，凌霁有轻微的僵硬，但没有躲。

狄影异想天开：“你说会不会是我上辈子开皮草厂，伤害了多貂，这辈子才会给貂当爹，不能打，不能骂，还好吃好喝供着它。”

“……你上辈子做么我不知道，反正这辈子可以去当编剧，整天想的都是些牛鬼蛇的东西，能不能尊重尊重科。”

“我倒是想尊重科，可是科不尊重我。”

小凹滚累了，『迷』『迷』糊糊像是有睡着的迹象。凌霁轻轻一动，它醒了，咬着凌霁的衣服不撒口，不许他走。

狄影枕着手臂，意地看他怎么办。

“凌老师，看来儿子不想让你房间。”

“……”

清晨的阳光铺洒在双人床。

小凹可能是被一左一右的两个人压住了，不安分地挣扎了两。

伸过来一只大手『摸』了它两把，小凹被安抚到，乖乖不动了。

狄影半梦半醒，凑过去在它头上轻亲一记，口中囫囵不清：“早，小凹。”

又把怀里的另一个人同样搂过来亲了一口：“早，凹他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