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闻言,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一半。有水就好。
但有想起山下的情况,还是试探道:“这里有水有猎物,要是山下情况不好的话,咱们不如先在山里住段日子?”
王氏手上动作顿了顿,抬头看向他,知道他也是好意,没有直接打击他,耐心解释道:
“这里的水塘并不深,谁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就干枯了,而且这里没有适合居住的洞穴,等到了冬天气温下降,情况肯定会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糟糕。”
这可是一个完全未知的新世界,她们所能做获得的信息全部来至于原身留下来的记忆。
而在原主的记忆里,冬天是个很可怕的季节,会死人那种!
所以她们必须要在冬天之前,找到安全的落脚点。
徐大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打满补丁的麻布衣,再看看脚下处在报废边缘的草鞋,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他回到山坳内,从胸前衣兜里掏出两块特意捡来的鱼形石头,用脚扒开脚下杂草弄出一小块空地,开始卜卦。
遇事不决,就看玄学!
徐月记不得自己多久没洗头了,脑袋痒的厉害,盯着便宜阿爹在那搞迷信搞了半晌也没弄出什么水花,收回目光,朝山洞外的王氏喊:
“阿娘,我想剃头!”
王氏看她挠着头难受的样子,招招手示意徐月到自己身边来,散开她的发髻,帮她挠了挠,哄道:
“明天就有水洗头了,再忍忍,小女孩要梳辫子才比较可爱,咱们幼娘就不剃头了好不好?”
王氏对着徐月这张小包子脸,下意识就会忘记她不是真的娃娃,把她当成孩子哄,极尽耐心。
徐月也不是真想变成秃子,加上阿娘帮忙挠头得到了缓解,便点了点头,不削发了。
徐大郎片刻都离不开妹妹,见徐月和王氏待的时间稍微久了一点,喉咙里就开始发出暴躁的嘶吼声。
徐月见状,无奈的看了阿娘一样,起身回到了山坳里。
徐大郎一见她,长臂一捞就塞进怀中,做鬼脸逗她。
徐月面无表情,抓起他的手放到自己头上,“哥哥,抓痒。”
徐大郎懵懂笑着,挠了挠她的头,然后看她一眼,徐月就冲他鼓励的点点头。
看到妹妹的笑容,徐大郎知道自己做对了,嘴里发出兴奋的呵呵声,卖力给她挠头。
起先力道把握不好挠疼了徐月几次,后面就越来越熟练了。
徐月享受挠痒痒的同时,也不忘指着周围的石头草木,一字一句,认真的教哥哥说人话。
徐二娘坐在角落里用尖针挑脚泡,手法不太熟练,一不小心扎了自己一针,差点气哭。
好不容易把脚上的水泡挑干净,目光不由自主又落到自己那双破烂的草鞋上。
想到自己明天还得穿着这双鞋走山路,徐二娘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不行!
为了自己的脚,她必须得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