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曾点头,这个事好办。
见王氏和公孙安带着草药和借来的护卫们往村口行去,准备搭棚架锅熬药,他立马转身去找了几个还没有出现病症的青壮年,组织秩序。
搭棚、建灶、施药,人多且事杂,几十护卫、十几家丁,再来几百佃户,公孙安看着都觉得头疼症要发作了。
和二伯父府里的事比起来,这边才是真的要命!
在府里他好歹还有几个管事可用,只需要问明伯父的意思,当个传话筒,把事情吩咐下去就行。
就这,他已觉得耳边嗡嗡头疼欲裂。
再看眼前这些繁杂的人和事,公孙安只想跑路。
可佃户们巴巴望着他,仿佛他是他们的救世主,这他如何走得?如何敢走?
就在公孙安感觉自己要面临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挑战时,王氏领着两队护卫走了过来,有条不紊的指挥起来。
一小队,拿着剪碎的布条去拉警戒线,把各个关键点都划出来。
二小队,负责搭棚找柴。
那边再来几个佃户,去村里把锅碗都借过来。
还有那边的几个护卫,别光站着,身强力壮的去河边打水。
剩下的人, 能动的都跟着少主把药材分出来,一副药是一副药的包起来, 家里有急症的可以先领了拿回去自己熬制。
什么?
有人要抢药?
“何曾!”王氏冷酷一喝。
何曾闻令则动, 一脚就把抢药的人踹倒, 拖到王氏面前。
让人没想到的是,这人竟是余三。
王氏眼睛危险的眯了眯, 忽然抽出身侧护卫的刀架到了余三脖子上:
“你要死还是排队?”
冰凉的刀锋贴在脖子上,余三呼吸一窒,一动不敢乱动, 小心翼翼开口,“我我我、我排队.....”
王氏冷睨了他一眼,警告道:“这是最后一次。”
余三颤抖着点头,试探着把脖子从刀上撤下来,待到完全离开刀锋, 立马连滚带爬的往后逃去。
王氏冷冷抿了抿唇, 看着后面那些蠢蠢欲动的二房佃户们, 双手握住刀柄, 举刀猛的一抡!
众人只听见“轰隆”一声巨响,村口那颗屹立了几十年的老榆树拦腰倒下, 重重砸入河水里, 激起高高的水花,洒了就近站着的几人满头满脸。
余三听见动静回头一看,看到老榆树那平整的截面,还有王氏举着刀横过来的一撇,当即脚下一软,跌倒在地。
“谁还要挑战规则, 这就是下场!”王氏放下刀, 用平静的语气陈诉道。
那一刹那,余三心里那点计算,瞬间烟消云散。
他错了,错得离谱!
居然以为自己可以乘乱借势做些什么。
现在才知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虚妄。
可怜的余三,心里那点小九九还没来得及实施,就已经胎死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