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备颔首,“有的,那个前......是叫前台吧?”
赵云点头,赵备这才继续说:“前台那位姑娘特地送来了稍大一些的长裤,在腹部那特意做大,但又很贴身,不会滑落下来,颇有些奇妙。”
张飞直接撩起一截衣摆,指着裤头侧边的木扣说:“应该就是这个东西,叫扣,裤头上留了可以卡扣的缝隙,有几个尺度,要松就松,要紧就紧,大哥你别看这扣子简单,但我瞧着是有些机关的。”
兄弟三人若无旁人的观察裤头上的木扣,却不知道,身旁走过的庄民们看着他们这幅“没见识”的模样,暗暗偷笑。
有一位年轻女子从三人身旁走过,她头上包着一块头巾,把头发严密的包裹起来,不露分毫,看着不像是某种发型,而是工厂统一发放的发帽,避免头发掉落的。
见这三人议论着自己等人巧手制作的扣子,大方上前笑着说:
“这些扣子可都是我们工厂女工们做的,看着简单吧?可是二小姐没说之前,绣娘们都没想到呢,可不是看着这般简单的。”
兄弟三人被这突然出现的大胆女子吓一跳,忙不迭将撩起的衣摆拉了下来,尴尬又惊讶的看着她。
女工人好笑的看着他们这幅模样,主动问:“三位可是新来的客人?”
下雪后,庄内就没有外来的商贾停留了,集市还开着,但只是为了给工厂里的工人们一个消遣买卖的地方,并没有先前热闹。
不过,来来往往行走的人还是挺多的就是了,毕竟庄子里现在还有六百多号人呢。
不过外人和徐家庄内人,一眼就能分别。
男人看衣着言谈和头发,女人......外来的女人少得一个巴掌都能数出来,毕竟不是所有地方,女人都敢随意出来行走的。
也只是在徐家庄子上,女人们才敢单独出来走动,要是离了庄子,她们也不敢的。
这世道,女人就像一头大肥羊,若是没有家中成年父亲兄弟结伴,饿死鬼就要扑上来吃人,转眼就能被流寇、娶不上婆娘的老汉等等掳走。
光是想想外头的光景,女工就忍不住打个寒颤,同时又庆幸自己成了徐家庄里的一名佃户,要不然,她哪里来的这样的好日子过?
不说出门到处走动了,放在以前,见了陌生男人她话都不敢说的,怎敢向现在这样因为自己做出的扣子被人夸赞,就想上前去同他们说道说道呢?
还不是仗着自己是徐家庄的女佃户,有一个仁善又极讲规矩,把女人也当人看的主家庇护。
而且,看着自己做出来的扣子被人夸赞,这的确令她感到骄傲。
夫人小姐们都说过,想要什么,就要靠自己拿双手去挣,只有自己挣来的东西,拿在手里才有底气。
她现在靠自己做活养活自己,家里兄弟都没她赚得多呢。
想到这些,女工就大方自信的同三个新来的客人讲自己做的扣子。
“这木扣你别看它简单,薄了、厚了、大了、小了,还有各种纹样,那都是有讲究在里面的,差一丝一毫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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