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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二十八章

芥子秘境(一)

扬灵拍卖会包下了整个洲际酒店。

时潜与何之洲他们过去时, 那边早已经安保完备,除了凡人可见的保镖检查装备之外,阵法布置也十分严密, 一人一查格外严格。

他们拿着洲城办事处的工作证,不需要检查就被放了进去, 还有赵家派来的人道:“虽然阵法已经布置完毕, 可还是要辛苦三位道友巡逻检查一番,拍卖会在三小时后,包厢也已经准备好了, 三位道友巡查完毕之后可以直接去包厢。”

“谢了。”等领他们进来那人离开后, 何之洲转头道:“早听说赵辙找了周牧远帮忙,没想到是真的。”

江如练淡淡开口:“邪血来了下界, 四大世家知晓自然是要守望相助。”

他话说的平淡, 可时潜听着, 总觉得有几分嘲讽。

果然,何之洲下一刻就笑道:“嗨呀, 也不必对四大世家有这么大敌意嘛, 人家虽然酒囊饭袋多了点, 仗势欺人的也多了点, 但这阵法摆好了不是给咱们省事吗!”

江如练冷冷看了何之洲一眼, 留下一句:“我去检查一下。”就离开了。

何之洲朝时潜耸了耸肩:“他这人就这样。”不过他却没解释什么,推开一个没人的会议室, 道:“周家的阵法一般不会出错, 不过看看也好, 不然到时候出了事扣的是咱们考评的分, 要扣年终。”

时潜无可无不可, 跟在何之洲身后检查。

何之洲逛了两个会议室, 憋不住了:“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咱们对四大家族这么排斥。”

时潜正蹲在走廊一角检查那儿的一块小阵石,将搭错的一块调整好,笑意懒散:“现在你不是要说了。”

“我……”何之洲正准备开口,就见时潜调整过的阵石灵力流转更加顺畅,惊愕道:“这你怎么看出来的?这点灵气循环问题,周家人自己都不见得能看出来吧?”

时潜:“这不是很明显吗?”

何之洲仔细观察他云淡风轻的表情,想确定是隐藏的炫耀还是真的就觉得“很明显”。

几千年来的阵法世家周家,被誉为新一代天才人物的周牧远都没察觉到这个问题,被他一眼找到了还轻描淡写解决了,这到底是天才的日常还是学霸对学渣开的嘲讽?

恍惚之间,何之洲仿佛回到了考办事处时,江如练的:“这次试卷题太简单了”。

那种又酸又牙痒的感觉再次重现了。

又看他衬衣西裤倚在哪儿,特意打理过的头发仿佛每一根头发丝都透着矜贵,想起他刚才故意吊着他不问的焉儿坏,何之洲就忍不住想搞点破坏。

他就着这站起的姿势,悄悄往时潜边上贴,然后手一伸就勾住了他的脖子,还没来得及揉上他的脑袋就哇哇乱叫起来:“啊啊啊疼疼疼放手——”

时潜放下捏着他手腕的那两根手指,半玩笑半威胁道:“你再碰我脖子一下,我就给你捏断了信不信?”

何之洲斯哈斯哈地一边吹气一边揉着自己的手腕,“你这也太凶残了吧!不就是摸了你脑袋一下!又没弄乱你发型!”

时潜丢了瓶伤药给他:“这叫做本能,下次注意点,不然哥就得给你收尸了。”

何之洲本来还想逼逼两句,伤药盖子一拧开,闻到里面浓郁的木灵气又瞬间拧上,喜笑颜开地追了上去,手腕一伸:“爸爸,爸爸,我的好爸爸,您爱怎么拧就怎么拧,这药您还有多少,能再给孩儿两瓶吗?”

时潜推开宴会厅的门,侧头道:“你唱儿歌呢?”

何之洲:“您要是愿意听,孩儿还有很多首!我有一个好爸爸好爸爸爸爸爸爸——”

时潜唇角一勾,手中就出现了刚才的药瓶,何之洲眼睛

一亮,还没伸手,就见那药瓶在他眼前一晃,下一刻就再次消失在时潜手中。

何之洲难以置信:“爸爸!”

时潜拍了拍何之洲的脑袋:“爸爸的好大儿。”

何之洲更加难以置信:“您就这么对您的好大儿?”

时潜正要说话,就听到背后传来一声比何之洲更更难以置信的声音:“时潜?你怎么在这儿?!”

*

时潜消失半个月后,贺家人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

他们开始四处寻找时潜,找了专业的人帮忙,效率果然不错,然而他们飞快地查到了时潜的踪迹,却根本找不到他人。

时潜去过之前住过的老城区,去过领养他的那位老人的墓地,还在郊区酒店住了几天,然后飞去了北海……他们派的人紧赶慢赶追去北海,却还是晚了一步,时潜又不见了踪影,等到好不容易再次查到时潜的踪迹,知道他回了洲城并且再次住进了他之前住的那家酒店时,贺远照和曾姞决定亲自去找。

然而还没动身,就得到贺年得到了扬灵拍卖会门票,并且可以带他们一家进去的消息。

贺远照当机立断,先带着贺年和家人去医院感谢给了他们门票的赵家人,然后再去找时潜,却没料到直接在医院碰到了时潜。

那一天,赵家所有人的心情都挺复杂。

时潜会手语这件事,以及时潜学手语是为了保护福利院里不健全的孩子这件事,带给他们的冲击是巨大的。

当你认定一个孩子恶劣不堪,救无可救时,这个孩子的任何举动都会被恶意曲解,当曲解堆积到了一定的程度,就会形成一层壁垒。壁垒的存在不是因为“这个孩子果然如我预想的坏”,而是为了提醒建造壁垒的人 “你已经对所有人讲述过他有多坏,一旦推翻自己的结论,可能权威不再”。

于是,贺家人沉默地翻看着贺泽掏出来的新调查报告,了解到这个孩子有多么优秀,却沉默着放下了去找他的步伐。

那天之后,贺远照和曾姞夫妇再也没有提起过去找时潜了。

直到在今天在鸡尾酒会上再次碰见。

拍卖会还没有开始,宴会厅也不算正式开放,里面只有三三两两的客人,看似热情交流着,实则目光都看向另一张雕花大门。

宴会厅有两张门,一前一后。

前门大敞,却有严格的验票制度,即使拿着请柬也会被铁面无私地守门人拿着仪器从上至下一个个验证结束才能放入;后门没有打开,但在场的人都知道,那是主办这次拍卖会的赵家以及赵家邀请的贵宾或者同层次修士才能走的门,即使开了也不需要任何检验就能直接进入,是身份和实力的证明。

在场人不知道那张门什么时候会打开,但眼看着离拍卖会的时间越来越近,就忍不住有一下没一下地瞟,只盼望来了人能先一步过去自我介绍,只要能在那些贵客那留一个印象就是赚了。

曾姞不是第一次参加拍卖会,但参加修真界的拍卖却是第一回,注意到大家都有意无意看那张门,不由压低声音问贺年:“年年,那张门有什么不一样吗?”

贺年自然知道,他解释了一通,然后便踌躇满志道:“虽然现在我还不能带你们一起走那边,但等我在高灵界学成回来,一定能让爸妈和哥哥都可以从那张门里进来。”

这番话自然是十分熨帖的,贺远照和曾姞相视一笑,这些天因为时潜而产生的后悔都消散了一些。

贺泽也是笑:“到时候你再带我们去那高灵界参观参观,我倒是要看看那里的人是不是真的都能飞天遁地活一千多岁!”

贺年毫不犹豫地点头,说:“我还要让爸妈和哥哥们都能留在高灵界!就算你们不能修炼,我也一定给你们找到灵丹妙药,让你们

没病没灾活很久很久!”

这话可郑重贺远照下怀,他朗盛大笑:“那爸妈就都靠你了。”

贺年羞涩地点头,又悄悄去看贺泽,却见他视线根本没在他身上,而是望向了一直没有打开的那张门,一直伴随着交谈声和音乐声还算热闹的宴会厅,也突然安静了下来。

贺远照夫妇见状,不由得放慢了呼吸,朝那边看去。

雕花大门缓缓打开,进来一位少年,微微偏着头,似乎在和人说话,流畅的侧脸轮廓和唇角眉梢的散漫笑意是宴会厅里大部分人的第一印象。

普通的衬衣西裤,他穿得却并不规矩,白衬衣被他敞开了两颗扣子,能看到一小截锁骨,袖子半卷着,露出一截肌肉线条流畅的小臂,不知身后的人说了句什么,他唇角勾起的弧度加深,眉梢的懒散劲儿里多了几分张扬。

只见他微微侧身,刚才还空荡荡的掌心里边变魔术似的出现了个像是祖母绿玉石制成的小瓶子,后面那人露出脸来,是个笑起来很可爱的娃娃脸青年。

娃娃脸青年紧紧盯着瓶子,目光渴望,他便捏着瓶子在那娃娃脸青年面前晃了一晃,不等人反应过来,瓶子又在他手中消失不见。

少年故意逗人的坏劲儿和娃娃脸青年不可置信地一张脸,逗笑了宴会厅里不少人,明明没有交流甚至连正脸都还没见着,却奇异的让他们忐忑的心情放松了不少。

随即,他们就听到有人喊了一声什么,少年转过身来,眉梢的笑意还没褪去,但眼底的笑意已经淡了下来。

“小潜。”贺远照和曾姞快步朝他走去,语气里的不可思议依旧难以掩饰:“真的是你?”

时潜没想到还能碰到他们,淡淡点了下头:“有事?”

眼见着时潜冷淡下来的表情,贺远照本来想要说的话全都堵在了胸口,心中情绪万千,他一点点压了下去,问出了他最在意的问题:“你怎么在这儿?还有怎么会……从那张门出来?”

时潜目光扫过整整齐齐的贺家人,在表情控制得很好但眼神却出卖了他的贺年身上停了下,意味阑珊地收回视线,一个字也懒得说,越过他们往里走去。

何之洲目光在时潜和贺家人身上扫了一圈,快步跟上时潜,八卦道:“那些人是谁?你认识?”

时潜:“没认识多久,不熟。”

他的声音飘入贺家人耳里,几人脸色微变,贺炎咬咬牙正要说话,就见大哥已经先开了口:“时潜,我能不能和你单独聊聊。”

时潜脚步一顿,这时候和贺家人说清楚也不错。

何之洲很会察言观色,对时潜道:“我在大厅检查一下,等下你直接去包厢等我就行。”

时潜点点头,和贺泽一起去了宴会厅的露天阳台。

阳台空无一人,将玻璃门关上,连音乐和聊天声也消失了。

时潜:“说吧。”

贺泽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我们去接你之前,爸妈找了个私家侦探调查你这些年的生活,调查资料里避重就轻,将你打架记过事情放在了显眼的位置,成绩也分了高三一年的成绩和其他成绩,当时我们看你的资料时,只看到了不太好的那一部分,所以对你有些偏见。”

他说完这一段,目光定在背对着他的时潜身上,少年手撑着栏杆,夜风吹鼓了他的衬衣,他的身形或许还有些单薄,但宽阔的肩膀已经初见雏形。

他已经不是需要庇佑在羽翼下的雏鸟了,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他已经长成了翱翔于天际的雄鹰。

贺泽掏出烟盒,点燃了一根,吸了一口 又将烟碾灭:“你对贺年的印象是什么?”

时潜目光落在楼下花园的一点,那里似乎有某种看不见摸不着涌动,可当他用神识仔细探知,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再三探过之后,他收回了视线,转身看向贺泽:“没什么印象,为什么这么问。”

贺泽目光紧盯着他,见他神色淡然,真的没有任何起伏波动,自嘲地笑了下:“那我就不自取其辱问你对贺家其他人的看法了吧。”

时潜看着他:“你是聪明人。”

贺泽一怔,还捏着烟头的手不自觉收紧。

时潜笑了笑,“希望你一直聪明。”

他推开玻璃门,一步一步离开了贺泽的视线,贺泽沉默了许久,倏地笑了一声,又讽又嘲:“聪明人啊……”

是啊,他是永远知道自己要什么的聪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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