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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彷徨

芙蓉一猜一个准,她听到何玉婠了无生气地说:“他想以我为棋,为韩房萱铺路,让韩房萱嫁得心仪之人。”

简简单单的两句话,让芙蓉倒吸一口凉气。

“小姐!”

芙蓉惊讶,忙问:“小姐,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林公子不像是那种人。”

不怪芙蓉不相信,实在是林文守掩藏得太好,若非她因为林文守兄妹紧张韩房萱多过她,她也不会去而复返,听到那一切。

“我亲耳所听,那些埋怨、那些恨意还会有假?”

何玉婠也不想相信这些,可这就是事实。

芙蓉怒斥:“荒唐!”

她小脸严肃:“他对小姐竟然全是利用!就没有一丝一毫情意?舍弃小姐就只为个爱慕别人的女子!”

芙蓉震惊之余,替何玉婠委屈,望着何玉婠难以置信,林文守的真面目居然如此恶心。

何玉婠也气愤,同时又瞧不起林文守:“以前我觉得他沉稳庄重,如今看来还是年少不懂事。

不管我们的亲事因何作罢,他应该与我对面述说,两边说清楚,或者井水不犯河水,勤勉自强,干出一番作为,活得比我好!”

与其苦苦纠缠,不如一别两宽,各谋前程。

何玉婠咬唇欲泣,不甘心。她恨林文守存心欺瞒,故意要害她!林文守所说的计策究竟是什么,何玉婠还不知晓。

芙蓉问了:“那小姐是何打算?”

“我……”提到这个,何玉婠茫然,眼神涣散,显得无助可怜,这正是她面临的困难。

“我以为自己找到路了,没想到还是在原地踏步,不得方向。”

何玉婠凝望窗外,外面下着桃花雨,很美很美。

芙蓉明白了,此刻的何玉婠内心彷徨。原本以为林文守是良人,所以她们一直都在为嫁入林家做准备,可没想到林文守是个虚伪的。

何玉婠今年十六了,再不定亲就说不过去。

芙蓉陪着何玉婠,看窗外春色盎然,三红在屋里收拾何玉婠的春装,院子里的丫鬟们忙碌过后,围在一起踢毽子。

丫鬟小娟活泼好动,踢毽子最多,她们欢声笑语,纵然为奴为仆,也懂得苦中作乐。

“夫人,会给我选个怎样的夫婿呢?”

芙蓉听见何玉婠喃喃自语,她沉默,何玉婠前路茫茫,这下真的是只能看何中鸿与宁氏。

良久,芙蓉艰难开口:“小姐,奴婢……还没有对您说过自己的事情。”

何玉婠闻言,看向芙蓉,芙蓉嘴唇微翕,眼神闪躲,似有难言之隐。

“芙蓉?”

何玉婠怔了怔,望着芙蓉愁眉不展,对于她身边人的过去,何玉婠并不是十分了解,有些羞愧。

芙蓉平静地开口:“奴婢的家族,百年前也算是小有名声,朝廷与后宫都能说上点话,谁知族里出了个不辨是非的女子,为情所困,犯下诸多罪孽,连累家族。

一朝覆灭,我们旁系末枝也未能逃过,男子或流放,或为奴;女子或为奴……或为妓。”

回想起抄家的那段日子,芙蓉平静的面容不自觉泪流满面,何玉婠也难受。

她听着便知晓芙蓉原本出身也不错,难怪有时她会觉得芙蓉比她更有大家闺秀的气度。

“小姐……会嫌弃奴婢吗?”

芙蓉忐忑不安,几次垂眸躲避何玉婠的视线,最后鼓起勇气询问。

她是官婢,若何玉婠不能接受她的过去,她也认了!

何玉婠抚摸芙蓉的脸,芙蓉模样很俊,若不是家族受牵连,肯定是个清清白白的好姑娘。

她蹲下来抱住芙蓉,轻轻拍打芙蓉的后背,给予其安慰。

“怎么会呢!我们陪伴多年,我早把你当成我姐妹了。”

在这何府里,她与芙蓉三红相互扶持,芙蓉三红就是她最相信的人。

芙蓉喜极而泣:“所以小姐,您有我和三红,您还没有到最困难之时,不能自暴自弃,要前进才是。”

何玉婠笑着点点头,泪水滴在芙蓉背上。

因为弱小,或许她害怕未来,或许她不敢对抗困难,但是芙蓉三红在她背后,需要她保护,也给了她力量。

大不了……大不了不嫁人!去那尼姑庵过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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