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这之前,太子天资聪慧的名声就远扬在外,更遑论太后逼宫一事,他与之对峙毫不退缩、操作得当,不免让群臣高看了几分。
名望是有用的。
赵维桢心想。
嬴政坐在王位上的情况,甚至比嬴子楚要好一些——他的背后没有楚臣支持。
片刻过后,一名文官首先出列:“敢问王上可有判断?”
“有。”
王座上的嬴政面无表情:“先说赏。蒙骜老将军大破六国联军,按军功封爵论赏,不必多言。蒙武、蒙毅父子,太后逼宫,救驾及时,也应该赏。”
文官闻言,继续道:“王上,相国、太傅亦有功劳。”
嬴政点头:“先王薨前,为争取撰写诏书时间,太傅只身拦截太后一党与诸多兵卒,此乃大功。”
少年人还没变声,他开口时,清脆的声线洪亮清晰,竟是不因年幼而减半分威严。
“念及太傅在邯郸时,于寡人有救命、教导之恩;归秦之后,又推动农具改革,功绩累累。寡人以为太傅为秦做了很多,可秦却并没有给予相应的回报。”嬴政说:“寡人欲赠太傅封邑作为酬谢,诸位觉得如何?”
国君的话语极其平静,其中内容却犹如往热油中泼进沸水。
秦廷立刻炸了锅。
刚刚还是小声的议论,一时间扬了起来。
王座上的嬴政不自觉地拧起眉头。
往日见父王要佩戴冕旒,嬴政还觉得这东西又沉又遮视线。既不好看,还没用处,实在是麻烦。
可真当坐在王位上,他才明白冕旒的用途。
至少,这华而不实的礼器能够遮挡住嬴政显露出的不满神情。
有什么好议论的?嬴政觉得,早在先昭王时,维桢夫人的功绩就足够换取一块封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