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氤氲,清淡香气缥缈,相比屋外的寒风,屋内恍似春日悠远。
再有对面坐着的桃花灼灼,连春日里的香气都浓的醉人。
“郎君日后更好的茶尽有,这茶也实在一般,不过这回子路上也还是给郎君备上几两喝着玩儿!”谢玉道。
姜晟说是想喝茶才会临夜叨扰,谢玉当然是要给泡上,更还要备上姜晟路上喝的,这才叫周到。
“几两,贤兄长连茶也舍不得呢。”听着姜晟像是在开玩笑。
“哪里有舍不得,只要郎君说了,尽可拿去啊!”谢玉可不能当是笑话,转头交代小玖,“去库房拿上半数给郎君。”
“是。”
小玖应声去了。
“多谢贤兄。”姜晟道。
“也是我考虑不周。”谢玉道。
哪想到姜晟就真这么喜欢她家的茶叶啊!
茶香淡淡萦绕,桌上檀香轻轻,茶水入喉,静心轻品,以往姜晟来她这里喝茶也是如此,可这回就觉得四周太空旷。
谢玉放下茶盏,还没说话,姜晟先开口了。
“今夜从我来贤兄长这边,贤兄长一直以‘郎君’相称,再也不唤‘二弟’,莫不是此后贤兄长不想再见我了么?”
一句两句的直戳心口。
再看姜晟,嘴角还是弯的,像是在笑,可明明又是让人看出苦。
“这怎么可能!”谢玉正色,“为兄就在江州,二弟随时都可来,只是并州不同江州,规矩礼数需周全方不为所轻视,二弟早些习惯,也好早些为父分忧。”
最后四字,谢玉有意加重。
显然姜晟听明白了,姜晟神色清肃,长袖一礼:“是愚弟错怪贤兄,请贤兄受弟一拜。”
“既称呼一声‘兄长’,这便是为兄该做的,无须多礼。”谢玉相扶。
谢玉是客套,姜晟却是记得就在几日前谢玉也说过相似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