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晴大概打量了几眼，发现每个屏幕里都有一个人。

没等她留意多久，最前方那个巨大的屏幕前站着的身影便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额角跳了跳，见那人转过身来，打量她两眼又不感兴趣的转过身去，倒是没有彻底漠视她打了个招呼，“你来了。”

顾晓晴嘴角抽抽，察觉到她近乎漠然的态度，没有说什么，向她走过去，“你做了什么？”

“什么？”

“他们，你把他们都弄到这里做什么？”顾晓晴示意了一些屏幕里那些略显迷茫的人。

“只是请他们一起做个游戏而已。”

顾晓晴能感觉到她说的是实话，而且也并没有什么恶意。

她能感觉到，她，这个碎片，或者说顾教授，心中的一片漠然，她什么都不在意，就好像随意的把这些人困住也只是心血来潮的动作，没什么意味。

这种漠然，甚至让她隐隐有种要回归的趋势，只是似乎还差一点什么让她还要逗留的久一点。

顾教授瞥她一眼，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似乎心情还不错的样子，也有闲心跟她解释两句，“你不用担心什么，我也没心情针对他们，只是好不容易克莱尔正式出世，让他们一起来体验一下。总归不是发布会吗，他们亲自试用不比任何天花乱坠的介绍都好。”

说着，她隐隐勾起唇，露出有些骄傲的表情，心中却是毫无波动。

顾晓晴：……

跟她这个情绪互通的人还伪装，有意思？

顾教授也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勾起的唇角立刻抹平，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

顾教授身边的几个屏幕上显示的是实验室里几个教授的身影。

与其他屏幕上众人身边空无一物不同，几个教授所在的环境都像是一个简化版的307实验室。

此时，他们正在自己面前的操作台上忙碌着。

顾晓晴看的有些眼熟，恍然想起，调试的那些日子，’顾七’进入全息仓之后，也是在这些操作台前忙碌。

随着他们几乎同时按下一个按钮，一个大大的机械笑容出现在屏幕每一个人的面前。

于此同时，一道带着机械感的声音在每一个人耳边响起，“欢迎来到克莱尔的世界。”

“现在是答题时间，请听题。”

“请问，你有没有觉得亏欠的人？”

听到这个声音，顾晓晴愣了愣，诧异的瞪大了眼睛，然后才是注意到问题的内容。

实在是因为这声音熟悉的很，虽然多了些无机质的机械感，但根本就是她使用了几天的’顾七’的声音！

她隐隐闪过一个想法，还未成型，就听见顾教授平淡的声音响起，“我还没有那么丧心病狂，顾七确实死在了车祸里，你所听到的是智脑克莱尔的声音。”

那也无法解释克莱尔的声音为何与顾七如此相像，是因为她喜欢顾七的声音设定成了这样，还是顾七参与了克莱尔声音的录制，亦或者……

感受到顾教授心中细微的波动，顾晓晴略显讶异的挑挑眉，“你把’顾七’的身体作为载体，叫克莱尔在现实中’复活’了？”

顾教授看她一眼，这次情绪中带上了些真切的愉悦，“没错，那次车祸，顾七脑死亡，身体却没有受到多大的损伤，在她的身体彻底失去活性之前，我为她做了脑神经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