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到钟楼下面的时候，陈三石正恍恍惚惚从钟楼里走出来。

中年男人一副饱受摧残的样子，浑浑噩噩的直冲着他们走过来，要不是零一顺手捞了他一把，差点就被脚下石阶拌个踉跄。

陈三石抬眼看见扶着他的人，很大声的道了句谢，“谢了！”

零一：……

这声谢真是中气十足，直震得他头脑空白了一瞬。

顾晓晴本抬头看着钟楼上，也被陈三石这一声吓了一跳，一时只感觉耳朵里嗡的一声。

她抽了抽嘴角，抬手揉揉耳朵。

陈三石缓了一会儿，总算从满脑子的钟鸣声中缓过神来，摆摆手谢过零一，又一只手按着太阳穴，只觉得头疼的厉害。

“哎，这敲钟，真不是人干的事。”他苦着脸嘀咕一句。

顾晓晴和零一的注意力这会儿都在他身上，两人对视一眼，都想知道他得到了什么东西。

两人互相看了对方一会儿，许是真的没什么默契，丝毫没得出什么有用的结论来。

顾晓晴翻了个白眼，上前一步，抬了抬手中的油灯，道：“合作吗？”

陈三石看着她手中的油灯，一愣，“啊？”

零一赶紧接过话来解释，三两句说明白了他们的意图。

陈三石这才明白过来，挠挠头道：“我没得到什么东西，不过最后的时候我好像听到一句什么话。”

“那应该是线索，吉明得到的也是一句线索。”零一说。

闻言，顾晓晴瞥了他一眼，好嘛，知道的还挺多，他的这个诚意真是打折完了又打折。

陈三石仔细想了想，吞吞吐吐的说：“好像是什么，钟声响起，梦醒了之类的，我当时脑子里嗡嗡的，也没太记清，不过大概就是这样。”

零一点点头，若有所思，余光瞥到顾晓晴，似乎终于察觉到了合作伙伴对他诚意的怀疑，便把吉明的线索也说了出来，“吉明那边的线索是，离开的钥匙在主人身上。”

犹豫了一下，他又接着说，“不是我不告诉你，只是吉明之前也说过跟我合作，但是我不太确定大家是不是都要合作，所以在犹豫，如果说出来，那我们就要一起合作了。”

陈三石摆摆手，表示不介意，在他看来，大家反正都是同一个目标，一起合作的话反而更好点。

“哦。”顾晓晴应一声，也表示不介意，她是真不怎么在意，偷偷腹诽零一也并不是不满，只是单纯想吐槽一句。

说开了之后顾晓晴和零一也没想再爬上钟楼去找不自在。

听陈三石说，这钟楼进了门之后就是台阶，台阶一直旋转着往上，到最顶端是敲钟的地方。

但是敲钟并不是简单的敲钟，因为人一进去之后其实是在钟里面的，要想敲响钟，需要用自己的身体去撞，而因为在钟的内部，钟被撞击在内部产生的循环的震波就够人喝一壶的了。

更别说一次两次还撞不响，身体还不怎么受控。

因此，好不容易敲响了钟，他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那钟响的嗡鸣声了。

零一也说了两句自己的经历。

他进了乐房之后就是坐在钢琴前不停地弹琴，而且弹的曲子还会引起他深深的共鸣，一会儿极致的喜悦，一会儿极端的悲伤，一会儿又愤怒的恨不得砸了钢琴，又哭又笑的跟精神分裂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