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没有感情地“哦”了声，“你当时用了我很多药。”

雷嘉嘴角一抽，“我当时已经偿还了。”时隔多年，巫师还是一如既往对欠自己的人记忆深刻。

“你有两个孩子，你找哪一个？”

雷嘉抿唇，“找纯种人鱼的那个孩子。”

巫师微微一顿，“我还以为你要找你和人类生的那个。”

“我以为巫师不会这么好奇！”

“稍稍有些在意。”巫师身子向前倾，“向人类奔赴而去的人鱼，最终得偿所愿了吗？”

雷嘉没说话。

巫师又把身子往后挪，“看样子，是个悲剧。没错吧，人鱼公主？”

“我早就不是什么人鱼公主了。”雷嘉面无表情。

“别这么说，虽然你因为犯错被剔除王位候选，但现在人鱼族女王没有孩子，她剩下的姐妹包括她们的孩子都有继承权，人鱼女王的母亲这个称号比起人鱼公主怎么样？”

“巫师久居海底，没想到消息还挺灵通。”雷嘉嘲讽道。

巫师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桌子，“没得办法，我太无聊了，来这里的朋友们总是给我带来新鲜有趣的故事。”

“说起来，我还一直都有听说过你雷嘉公主的故事。”

“看上一个有对象的平民人鱼，不顾他人劝阻，强行与他结合。结果生了孩子后，又和一个人类相爱，抛夫弃女……然后来找我，为你装上一双人类的腿。”

巫师笑了起来，“你知道你当时的表现吗？”

“与人类坠入爱河的情窦初开的少女——如果不是我早就知道你是谁，我可能真要被你口中有情人遭到父母反对的故事给迷惑了。”

“你！”雷嘉猛地看向他，“你早就知道？”

“对。”

“可是你为什么……”

“明知道你什么都拿不出还是帮你了是吗？”巫师哈哈大笑，“和我交易怎么可能不拿代价？”

“你的代价我已经拿了。”

“是什么？”雷嘉问道。

巫师手指放在毫无血色的唇上，“不告诉你。”

雷嘉磨了磨牙，真是恶劣的巫师！难怪深海传说中提醒不可与海巫交易！

“现在这个交易还做吗？”巫师好整以暇地问。

雷嘉：“做！”

“好。”巫师把吸取雷嘉心愿的水晶球放在天平的另外一头。

天平摇摇晃晃，最终小布袋压了下去。

巫师快速把布袋收进袖子里。

“东南方向，海上有一石林，你要找的人鱼就在那里。”

雷嘉转身要走。

巫师又说：“友情提醒，石林中的人都不好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