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埋怨道:“真是的,她一个人眼瞎也就算了,连累我们大家跟着受罪。”
玉兰笑了笑,现在学校的学生都在背后问候校长,祝他早日秃顶。总有一天她们会感谢吴艳的事带给她们的警示作用,也会明白快要谢顶的校长曾经为了保护学生煞费苦心。
这一天平静地过去了,下午下了课,玉兰换了一身利落的运动服往小溪对面跑去。
郝敬给玉兰找的教练据说是个退伍女兵,也姓郝,叫郝梅,是郝敬同乡,家住在小溪对面。小溪没有船过不了河,玉兰必须沿着公路绕一大圈,跑出了镇子才能到教练家里。
玉兰申请第一节晚自习不上课,她打算利用下午下课到第二节晚自习的这段时间去学女子防身术。
俞敏只是略略犹一下豫就答应了,对玉兰,她一向宽容。
气喘吁吁地跑到教练家里,教练已经在等了。
郝教练大约三十六七岁,瘦高个,脸上有轻微的雀斑,一副淡然的样子,好像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
玉兰在她身上找不出一点女兵该有的样子。
玉兰叫她郝姨。
郝梅淡淡地“嗯”了一声,态度并不热络。
郝敬拜托她帮忙教一个小姑娘练女子防身术的时候,郝梅心里是不大乐意的。
天天处理那些邻里之间鸡毛蒜皮的小事,她都已经够烦了,郝敬还给她找事。
看玉兰一副娇娇怯怯仿佛风吹就倒的模样,郝梅心中更是不喜。
不过,再看眼前这个姑娘眉眼还没长开已经精致地让人移不开眼,郝梅就知道郝敬的苦心了。
诚然,女子的美貌会给她们带来很多便利,但同样也要面对更多困难。
郝敬并没有让她教玉兰多深奥的东西,只说教这小姑娘几招防身的招数,郝梅想了想,对玉兰说:“站起来走两步我看看。”
玉兰依言走了几步。
郝梅点点头,问她:“学舞蹈的?”
玉兰摇头道:“练了几年瑜伽。”
郝梅心里就有谱了,淡淡地说:“跟我来。”
屋子的后院别有天地。房子是依山而建,后院两面围墙,院子的空地上沙袋,梅花桩,木人桩都有,看这些器械十分光滑,就知道经常被使用的。
郝梅没理会玉兰的好奇,只说:“你有经常运动,刚才又跑步过来的,热身运动做过了,我直接教你动作要领吧,注意看。”
她站在玉兰对面,比玉兰高半个头,一边缓慢地演练,一边对玉兰说要领。
她做完一遍,对玉兰说:“试一试。”
玉兰闭上眼仔细把过程回想一遍,然后行云流水把郝梅刚才教的动作全部一点不差地比划出来了。
郝梅心里一惊,起了兴趣,对她说:“假设我是敌人,你用这几招打我,用尽全力。”
玉兰猛地扑过去,动作如鹰隼,竟瞧出了几分凌厉的气势来。
郝梅轻轻巧巧地避开了,很容易就把她反制住了。
玉兰也不气馁,一遍遍失败一遍遍尝试,直到把郝梅教的那几个招式都熟练记在心里。
郝梅没用劲,玉兰还勉强能把对方撂倒,到后来郝敏开始用劲,玉兰就吃尽了苦头。
好在郝梅知道她是学生,打的时候特地避开了她的头脸。不过玉兰知道自己身上肯定青紫了。
第一节课结束,郝梅对玉兰说:“每天下午五点到七点我在家里等你,过时不候。”
又说了一大堆着装要求,玉兰都一一应了,这才一阵风似的往学校跑去。
郝梅摇头失笑,要是这小姑娘一直是这样好学的态度,她不介意多教她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