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虎欣赏够了何阿秀又惊又惧的表情,兴趣缺缺地把硫酸瓶子还给小三。
他拍了一下手,叹了一口气说:“你是小五的婆娘。小五叫我一声大哥,看在小五的面上,给你个忠告。不是你的东西,别惦记;不该你得的东西,别伸手。”
“呐,别说我这做大哥的不照顾你们。小五说了要带你回去见家长,那你们就回去吧。以后就和小五踏踏实实地过吧,别折腾了。有些人,你惹不起的。”
何阿秀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郭虎,呸了一声,骂道:“你算什么东西?我怎么过日子关你鸟事?!谁让你来找我麻烦的?是不是何喜梅那个贝戈人?”
她这段时间过得生不如死。
先是她爹出了车祸瘸了一条腿,接着她舅舅被判刑。
她娘天天在她面前哭个不停,让她想办法救她舅舅。
因为厂子的事,她和大哥也翻脸了。
兄嫂整天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话里话外都说她无能,说家里的灾祸就是她带来的。
所有人都在逼她。
她无奈之下,找到了对她有意的小五。
本来想利用小五给玉书一家人添点堵,不曾想添堵没添成,她自己还被小五给睡了。
小五充其量不过是个街头混混,貌不惊人,又是半文盲,何阿秀一百个看不上。
可她失了清白,想嫁个有钱人的梦成了泡影,她觉得这一生也就这样了。
自暴自弃之下,她半推半就地从了小五。
虽然小五对她很好,可她心里到底意难平。
追本溯源,就是因为当初何喜梅抢了她的姻缘。
家庭和乐,婚姻美满,有钱有闲,众人艳羡,这一切本该属于她的东西,都被何喜梅这个贼女人偷走了。
她所有的不幸都是因为何喜梅。
她很想很想弄死何喜梅,最不济把她弄残了也好,只不过这个女人总是和玉书同进同出,根本没有落单的时候。
再加上,C市的地痞流氓好像都被打过招呼,不许找这一家人麻烦。
她谋划许久竟然找不到半点机会,郁闷到吐血。
她今天来医院是因为,这段时间肠胃不舒服,每天早晚干呕,心情烦躁,吃了胃药也没用,这才来了医院打算验个血查个究竟。
结果好死不死就看见何喜梅在她爹娘的陪同下来医院待产。
何阿秀看见何喜梅虽然痛得脸都变了形,可是看她明显保养的极好的皮肤,以及她的爹妈紧张兮兮地扶着她的样子,心里积攒的怨恨突然就爆发了。
凭什么自己活得生不如死,仇敌却过得滋润万分?!
何阿秀站在阳光下,恶念陡生。
她不急不缓地挂了门诊,抽了血,等报告的时间里打探清楚了一切,这才出了医院径直去化工商店里买了浓硫酸。
想着何喜梅脸上被泼硫酸毁容的画面,何阿秀嘴角不可抑制地上扬。
结果刚出了店没走几步路就被人敲了闷棍。
何阿秀昏迷之前只来得及骂了一句:“狗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