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这样看我。”季明晖转头笑道，“说起来我认识她比你早，早在黎城我们就认识了。”只是奈何当时相逢不识君。

听到季明晖似是而非的话，萧云宴目光不善地睨着他，身上不自觉散发出一股寒气。季明晖也静静看着他，眼神不闪不躲，与他进行无声对峙。

空气中死一样的安静，暗流涌动。

良久，萧云宴冷哼，收回视线，目光落在窗外那棵桃树上，语气不咸不淡：“婉婉她已经嫁给了我，她现在已经是我的女人，这就足够了！”

无论南清婉之前与季明晖有过什么过节，他只要当下，而以后漫长的岁月中也只有她和他。

闻言季明晖噎住，脸色黑下来，有些难看。这话让他无法反驳，无论之前怎么样，都改变不了南清婉如今是定王妃的事实。而且她心甘情愿冒着生命危险为他守着王府，为他生儿育女。想起南清婉语气坚决地果断拒绝他照顾的那一刻，内心深处升起一股怅然若失，还有一种无力的嫉妒。

空气再次沉默下来。

缄默不语半晌，季明晖再次开口：“再过几天我打算就回黎城复命，二皇子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萧云宴没有开口接他的话茬，脸上喜怒不形于色，让人看不透他的想法。

季明晖也不介意他的态度，自说自顾：“二皇子逃跑前应该也将萧嫣一并带走了，我会向皇上禀明此事。”说着觑了一眼萧云宴，“还有你这次的事情打算怎样向皇上解释？而且…关于南清婉这次的事情，百姓有目共睹，口耳相传，怕是早已传到了皇上耳中。”

南清婉不仅成功带领大家控制了鼠疫，得到了全城百姓的尊崇，同时身上又发生了这样稀奇古怪的事情，恐怕会引起皇上的忌惮和猜忌。

毕竟凡是威胁到皇上江山稳固的事情，依着萧皇的性子又怎么会善罢甘休。关键是南清婉又和萧云宴夫妇一体，更是不会让皇上放心了。

提到萧皇，萧云宴眼中闪过一丝彻骨的寒意，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他没有如他愿死掉，恐怕这时候他又要睡不着觉了吧？冷冷嗤笑：“哼，本王会亲自写一封奏折向皇上禀明。”

季明晖点点头，没有再追问什么。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完，抬脚准备离开，走出书房门口时身形微微一顿，头也不回道：

“这半个多月以来她一直都等着你回来，始终坚信你没有死，看来她的坚持是对的。不过她的坚持到底值不值得就不得而知了，这段时间王府里里外外全靠她一人苦苦支撑，还要承受一切未知的危险，每天提心吊胆过日子，要是我绝对不会舍得让她受这样的罪。”

说完这些就头也不回地匆匆离开。

萧云宴眯眼瞅着他离开的身影，脸色彻底冷下来，久久不发一言。他听出了季明晖的言外之意，他为南清婉打抱不平。他确实没有在第一时间就通知南清婉他活着的消息，害她每天都担惊受怕。

不管他有何种苦衷，他都无法辩驳。

沉默半晌，萧云宴平静地坐回到桌案旁提笔写奏折。

等到处理完手头上的紧急事情，不知不觉大半个上午时间已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