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不单单是秦芷嫣愣住,就连云晚都生出些许窘迫。
谢听云不急不缓走到云晚旁边,似笑非笑:“是吧?”
云晚不禁低头,耳根臊红。
谢听云长得确实绝色,奈何气势压迫,让人一眼注意到的绝非是相貌。
短暂的错愕之后,秦芷嫣回过神来,怒气冲冲道:“我管你是她的谁,这丑妇胆敢冒犯师兄,我就要让她付出代价!”
“是吗?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让我二人付出代价。”
尽管谢听云尚未有所动作,气势先一步压了过来,在旁的楚临抬起手臂阻止了秦芷嫣,面对她困惑的眼神,楚临微一颔首:“只是一场误会,望阁下海涵。”
“师兄……”
秦芷嫣跺跺脚,似有不甘,楚临冷声打断:“阿嫣,算了。”
秦芷嫣向来听楚临的话,愤恨地瞪两人一眼,转过身自行离去。
直到快进城门,秦芷嫣仍是意难平,忍不住抱怨:“师兄你干嘛拦我?那二人只是一介低修,何苦忍气吞声?”
修为稍高些的修士即可通过肉眼窥见他人灵力。
那女人最多也就是个炼气;那男子还不如那女子,身上难见一丝气息。两个都是什么能力都没有的普通修士,有何可惧的。
“你别忘记是我们出来做什么的。”
秦芷嫣不语。
“出门在外,小心为妙。”楚临想起谢听云别在腰间的银剑,眸色又凛了凛。
上古兵器,四剑五弓十二弩。
在那四剑中,唯有一把最为特殊,据剑谱描述:混沌初开,万物恶气聚化为剑,以灵息为食;以血肉筑身,斩红尘,破苍穹,此剑邪祟,难驯也。
这把邪祟剑消失足万年,再面世时,难驯也的邪剑竟认了主人。
那人号岁渊,未知姓名,未知来历,十三岁时擅闯了令人闻风丧胆的万窟陵,再出来,人人都要敬一声岁渊君。
楚临并未见过岁渊本貌,毕竟他一百年前就无故消失,但那把剑倒是像极了剑谱残页上的邪祟剑。
不过这种毫无根据的事他也不敢妄下判断,毕竟多得是奸诈的商人仿造古剑,用来欺骗刚出门的低修,保不准那就是其中一把赝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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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临和秦芷嫣离开后,云晚屁颠屁颠地跟着谢听云回到扎营处。
她大气也不敢出,小媳妇似的把果子从储物袋中掏出,往过凑了凑:“吃?”
谢听云余光一撇,又收回。
两人间的氛围突然变得尴尬,云晚脚趾抓地,双手抱住果子用力一啃,乃成想里面有虫,受惊的云晚直接将果子往前丢去,好巧不巧砸在谢听云脑门。
“……”
这是她未曾想到的道路。
“不好意思。”云晚木木地道歉。
谢听云双手环剑,倚着树干闭目浅眠。
篝火快要燃尽,云晚一边往里面加柴,一边偷偷观察谢听云脸色。
她犹豫半天,才嗫嚅开口:“那个……”
“嗯?”
“谢谢你出手解围。”
谢听云忽然道:“三个高阶灵石。
云晚表情凝滞在脸上,“啊?”
谢听云:“除护送外的事务都需加钱。”
生草。
不愧是你,一个没有感情的滴滴司机!
云晚瞬间将所有感动收回,背过身抠抠搜搜地在储物袋翻找一气,高阶灵石只剩下十块,次等也不足二十了。
她面露难色:“两个成吗?”
谢听云沉吟片刻,“可。”
云晚不情不愿地将两块漂亮灵石递过去,谢听云垂手一指:“给它。”
云晚有点酸:“……你对它还挺好。”
谢听云:“绝非本意。”
云晚参不透话里意图,不过大佬都这么厉害了,剑肯定也是非同寻常。
那两颗灵石三下五除二就被绝世好剑吞干净,看的云晚一阵肉疼。
天色不早,她劳碌一天早已困乏。
云晚从储物袋取出两身衣服,一身用来枕,一身用来盖,“谢兄,我歇了。”
“嗯。”
得到回应,她缓缓闭眼。
这一夜睡得不是很舒坦,她梦到很多东西,有在拳击场上拼搏的画面;也有身穿嫁衣被欺辱的景象,两者重合,让云晚分不清现实虚幻。
一道灼烈的光自当头坠落,刺眼的同时也让她从梦中醒来。
云晚抬手遮住阳光,半眯起眼。
身旁的篝火已燃烬,环视一圈却未看见谢听云身影,云晚顿时从地上惊起。
还未来得及恐慌,就见谢听云优哉游哉从林中出来。
“你去哪了?”
“洗脸。”
云晚松了口气,她还以为谢听云就因为那颗果子就要逃单。
像是听见她心声一样,谢听云说:“放心,在你余款结给我之前,我都不会跑。”
云晚:“。”
两人收拾好东西继续上路。
走出这片森林,周围就会安全许多。临近午时,他们正式抵达徐溪城。
徐溪城位于荆山脚下,受无极宗庇护,城内能人异士颇多,加上城主也极具威望,千年来过的倒也平和安好。
刚一进城,一片其乐融融的繁华景象便摊开在眼前。
两边有叫卖的,耍猴的,卖珠宝首饰的,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由于荆山位于五岳中心,交接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不管去哪几乎都要经过徐溪城,城中百姓早已习惯生人,对他们两个也没有过多探究。
行至城中,云晚瞥见不少百姓围在告示栏前指指点点,除此之外还有好些个穿着门派服的修士,看这情形显然是有大事发生。
都说好奇心害死猫,不看还好,一看她就绷不住了。
那告示栏上……贴的正是云晚的画像。